屋中僅剩下陶昭南與駱禪檀二人,隨即一陣笑聲傳入陶昭南的耳中。
她看向坐在椅凳上的駱禪檀,他放下手中茶盞,走到她麵前,臉上依舊是那副興味的表情。
“你剛剛,是在與我避嫌?”
陶昭南從他靠近直視自己的瞳孔中瞧見自己的倒影。
不知為何,她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視線,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與他之間的距離。
駱禪檀抓住她的手腕,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她往後退的一步,拉開的距離又被他向前的一步縮短。
“現在又沒有彆人,沒必要裝了吧。”
“就這麼在乎他的想法。”
雖然不知道駱禪檀到底為什麼會誤會她和原忱的關係。
但如果因此他能夠放過自己,陶昭南覺得也未嘗不可,沒有開口解釋。
原忱和明濟舟、卓澤蘭不一樣,明濟舟雖家世顯赫,武力卻不敵駱禪檀。
她和明濟舟走得近,隻會害了明濟舟。
但送她來西海的人是藍鳶,藍鳶也是受了駱禪檀的指令。
而原忱到底也算是個武將,對上駱禪檀不說有絕對的勝算,卻也不會立刻就落入下風。
更何況,如今敬遠侯與駱禪檀同為陛下一黨,自然不能起內訌。
陶昭南是料定了他不會對原忱下手。
“你方才同小侯爺說的是正事,對麼。”
原忱出門時神色肅然,所以,駱禪檀其實是為了京城的事情來的西海。
他並不是專程為了她而來。
想到這一點的陶昭南,一時心裡說不上來是感到輕鬆還是感到失落。
“是。”駱禪檀沒有否認。
好像有一絲怪異的情緒從心臟裡破土而出,這樣的感覺太陌生了。
她刻意忽視這種陌生的情緒,低頭輕嗯了一聲。
“你何時啟程回京。”
“你這是在趕我走?”
她還真是有夠漠然的,他才初到西海,她便催著讓他走。
圈住她手腕的手不禁收緊,卻又克製著不弄疼她。
“既是為了正事而來,自然要為大局考慮。”
“你還真是為駱朝考慮。”
她怎麼就不想想,若隻是為了傳遞消息,他何必親自前來。
“後日。”
終是駱禪檀先敗下陣來。
陛下對景親王仍抱有兄弟之情,不肯對兄長下手。
可景親王要想穩當地坐上皇位不受世人詬病,自然得是趁著新皇登基,根基不穩的時候。
駱禪檀想要除去景親王這個威脅,就必須離間景親王和陛下。
而要想讓陛下對景親王徹底失望,他必須逼著景親王對陛下下殺手。
借刀殺人,他已經找到了最鋒利的那把刀。
京城,早已沉寂數十年的傳聞又一次傳得沸沸揚揚。
當年關於敬遠侯與德長太後的非議跟著敬遠侯離京而被平息。
如今,自也隨著敬遠侯歸京而重新不脛而走。
背後,當然也有神暗司的勢力在推波助瀾。
消息被傳到景親王耳中,景親王對母妃素來是孝字當頭,敬重有加。
起初,對這些流言蜚語也不甚在意。
駱禪檀也清楚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的道理。
傳聞不過是讓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