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回頭的陶昭南看向原忱,這幾日原忱早出晚歸,她與他幾乎沒有碰麵。
她猜到與京城的事情有關。
“睡不著,出來透透氣。”她見他一身外衣,當是剛從外回來,問道,“小侯爺是才回來嗎。”
原忱輕嗯了一聲。
古人望月,多思鄉思故人。
“陶姑娘是在想六殿下嗎。”
聽見他如此問,陶昭南不禁怔住,不知他緣何會有此問。
她默著沒有回答,月色下她的眼眸愈發溫柔,望向他的眼神中有一絲疑惑。
“陶姑娘與六殿下是何關係。”原忱終究沒忍住好奇,直接問了正主。
“小侯爺覺得呢。”
陶昭南的反問也令他清醒,他實在不是可以詢問她與皇子之間關係的身份。
“是我冒犯了,姑娘見諒。”
“小侯爺言重。”
陶昭南無謂地笑了笑:“不過我的確好奇,在小侯爺看來,我與他像是什麼關係。”
方才原忱問她是否在想駱禪檀的時候,她愣住,是因為她確實在想他。
她在想他離開前說的話。
“陶昭南,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回京。”
離開前,駱禪檀這般問她。
回京意味著危險,說不定要和他一起死在景親王的暗算之下。
她不明白,他費儘心思地讓藍鳶送自己來西海,又要帶她回去麵對的意義是什麼。
陶昭南沒有回答,隻是看著駱禪檀,想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他的真實意圖。
這在駱禪檀看來,就是不願意。
接著,他說:“陶昭南,如果我活著來尋你。”
“我就不會再放手了。”
他分明從未放過自己,可陶昭南聽得出他是認真的。
這令她更是迷茫。
“什麼算不放手。”
“你休想離開我半步。”
他臉上依舊掛著看不出真偽的笑,又換了玩笑的語氣。
“所以,要殺我,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她起過殺他的念頭,卻從沒有真的打算對他動手。
她對駱禪檀的情感太複雜了,有怨念,有畏懼,有感謝,也有同情。
這些情感錯綜複雜地交織在一起,無法解開。
她自己都說不清她對他到底是什麼情感居多。
“六皇子很看重你。”
原忱的聲音驅除了她腦中回蕩著的駱禪檀的聲音。
“看重?”她語調微微上揚。
原忱猶豫再三,此處除了他與陶昭南再無旁人。
他將話說得明白了些:“六皇子很在意你,他可是心儀你。”
陶昭南又沉默了。
駱禪檀從沒有直接地說過他對自己的意思,即使他們之間有過最親密的肌膚之親。
但發生那件事情的原委不是你情我願,而是不得已而為之。
再來一次,陶昭南還是會選擇保住自己的性命。
人一旦死了,就沒了任何可能。
她始終覺得駱禪檀對自己不是男女之情。
他當初留下自己性命,是因為她的容貌與駱清樂相似,有利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