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忱注視著陶昭南的臉,看著她臉上出現了恍惚的神情,思考著要不要繼續往下說。
“怎麼會……”
“宮宴之上,有刺客想要行刺陛下,六殿下為陛下擋了劍,性命垂危。”
陶昭南愣了神,腦子一片空白。
不知為何,她見過駱禪檀重傷的模樣,可從未想過他會死。
不是說禍害遺千年嗎,駱禪檀這樣的“禍害”,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就死了。
“陶姑娘,隻是生死不明,尚未蓋棺定論。”
陶昭南心知原忱是想安慰自己,可他的那句“隻是生死不明”實在不像是寬慰的話。
“謝謝小侯爺,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原忱還想開口再說些什麼,藍鳶對著他搖了搖頭,輕聲說。
“小侯爺,還是讓我們姑娘自己靜靜吧。”
原忱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立刻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有所了然。
二人不似其他有情人一般情投意合,卻也是對對方極其在意的。
原忱不甚懂男女間的情愛,卻也是能看出他們之間牽扯頗深。
原忱不再言語,隻留下一句話。
“若是我得了新的消息,定來告知。”
藍鳶送走了小侯爺,回到院中的時候,陶昭南正呆呆地坐在院子中,陷入沉思。
她的周身仿佛束起屏障,將她與其他外物都隔絕開來。
藍鳶喚了她一聲,陶昭南沒應。
寬慰的話卡在喉嚨間說不出口,藍鳶一直都比彆人更清楚尊使過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這樣的消息傳出來,十有八九是尊使真的出事了。
“藍鳶,他可有對你有過什麼囑咐。例如,在他死後,你該如何。”
不知過了多久,陶昭南才從自己的世界裡出來,轉頭去看默默陪在她身側的藍鳶。
“尊使說過,我既跟了姑娘,我的主子就是姑娘。”
“姑娘去何處,我自跟著。”
陶昭南垂首默了一刻,語氣是超乎尋常的平靜。
“要是我要回京城去,你也同我一起嗎。”
藍鳶訝異於她的選擇,她跟在陶昭南身邊,知道她有多想逃離京城。
可現在,她卻問自己願不願意跟她一起回去。
“姑娘要回京城嗎。”
藍鳶難得反問,她向來都是有問有答,不問不答的。
“姑娘去哪我便去哪。”接著,她才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其實要是駱禪檀真的死了,藍鳶也不必再跟著她了。
“我不知道。”
駱禪檀出事的消息比想象中更能影響她的思緒,她以為她聽到他的死訊會感到輕鬆。
畢竟他曾說,他死了她便自由了。
可他們之間早已不能說是誰虧欠誰更多了。
當初他救下自己,她也入宮為他探查消息。
後來他將自己牽扯入京中的紛爭裡,又送她到西海保她平安。
駱禪檀是她來到這裡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交集最多的人。
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