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內侍,皇兄今日可要進宮。”
身邊無一可信之人,就連從小貼身照料他的內侍都被皇兄換成了眼前這位。
“回陛下,景親王說今日不進宮,要去城門迎瀝王殿下回京。”
在京城的駱守敬遲遲沒有收到原忱入京的消息,立刻明了事情敗露,陷害原家的計策已經無用。
算準了駱禪檀回京的時間,駱守敬特意在城門候著。
歸城在城門口見到駱守敬,駱禪檀也沒有感到意外。
“六弟回來了。”
駱守敬不同於駱安城,哪怕他私下對駱禪檀暗下殺手,可明麵上仍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
“景親王在城門,莫不是在等我。”
“自然是在等你。”
駱守敬朝他一笑,該說不說到底是有血緣的兄弟,他竟從他虛偽的笑容中看到了駱安城的影子。
“不知景親王有何事尋我。”
“我有一筆交易想與六弟相商。”
駱禪檀麵色不動,微微挑眉看向勢在必得的駱守敬。
“我請六弟到我府上一敘。”
“恭敬不如從命。”
駱禪檀前腳踏入景親王新邸,是在原先的景王府的基礎上擴建而成。
陛下登基後欲賞賜景親王新府,景親王卻說原先府邸住慣了,不願搬遷。又說承蒙陛下隆恩,提出想擴建景王府,陛下金口玉言,不好推拒。
所以,修繕新府的銀錢皆出自國庫。
駱守敬倒並不在意府邸大小,再大又如何比得上皇宮。
此舉不過是想給搶了他帝位的駱封禮一個下馬威罷了。
駱禪檀被“請”至親王府,景親王早早令人預備好了筵席。
“特意為六弟準備的接風宴,還望六弟不嫌粗陋。”
駱禪檀粗略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肴,珍饈美饌,都是難得的食材,烹飪方法更是複雜。
這樣的菜色放在駱守敬口中是“粗茶淡飯”,不知那些百姓官員見了又該如何想。
“景親王也不必拐彎抹角,有話直說便是。”
旁邊有侍女為二人斟酒,駱守敬一個眼色,侍女識相退下。
“如今敬遠侯離開京城,六弟一人輔佐聖上難免力不從心。”
“六弟是否考慮與我合作。”
“噢?”駱禪檀冷冷一笑,也不在駱守敬麵前故作無知,“若是我應了,景親王就能信得過我嗎。”
“六弟說笑,六弟於我有救命之恩,我如何信不過六弟。”
駱守敬迎娶王妃的大婚之夜仿佛還在昨日,那時的他們還未曾對立。
隻因他們共同的目標都是駱安城。
“景親王說笑,不過是神暗司分內之責,擔不起救命之恩的名頭。”
身在自己的府邸,景親王顯得格外輕鬆,他端起手邊的酒杯淺酌了一口。
抬眼見一動不動的駱禪檀,心知他不會動桌麵上的一滴水、一粒米,亦不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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