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陸家公館,慕斯秋先去找了“生病”中的雲沉,結果在門口被鎖上的門擋下,於是轉頭回房間補覺。
除妖師大多被安排出去修補結界,整個公館重新恢複了安靜。
慕斯秋剛躺下沒多久,二樓一聲淒厲的尖叫把他驚醒。
男人翻身而起,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陸忘憂的房間門口,女傭雙手捂著嘴,呆呆看著房間裡染血的一幕。
將匕首從女人的身體裡拔出,陸邈邈茫然地回頭看向女傭,歪了歪頭。
“啊啊啊啊啊!”
踉蹌著後退兩步,女傭後背抵在欄杆上,身子不停地顫抖。
“二、二小姐……我什麼也沒看到,不要殺我……”
“放心,人還沒死呢。”
慵懶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女傭轉頭看著來人,一眼認出他是老板請來的貴客——多了一個人,她緊繃的心弦稍微放鬆了一點。
“慕先生……”
“去叫醫生。”
慕斯秋打發走女傭,慢悠悠地走進房間。
看到他,陸邈邈空洞的視線漸漸聚焦,她低頭看了眼自己染血的手,低低驚呼一聲,扔了還在滴血的匕首。
“現在知道怕了?”慕斯秋走向被紮了一刀的受害者,路過她時還不忘出言嘲諷。
陸邈邈隨著他看向床榻。
陸忘憂仰麵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呼吸微弱,胸口處一片鮮血淋漓。
是她……刺傷了她?
原來剛才的一切不是做夢,她真的刺傷了陸忘憂?
……
醫生很快趕來,刀口不深,又有慕斯秋做過簡單的傷口處理,醫生接手後很快確定陸忘憂並無性命之憂。
陸邈邈一直站在房間的角落裡,直到醫生給出結論,她緊繃的肩膀才放鬆下來。
鼻翼間縈繞著濃鬱的血腥味,看著簇擁在床前的人,陸邈邈轉身往外走。
“二小姐。”走廊裡,陸管家伸手攔住她的去路,“刺傷家主,是為大罪——你現在不能離開。”
他揮了揮手,立在他身後的兩個保鏢樣的黑衣人踏出來,攔在陸邈邈身前。
“二小姐,還請你回房間,在家主清醒之前不要離開房間一步。”陸管家沉聲道,“若是小姐執意離開,那我隻能用非常手段了。”
看了眼人高馬大的黑衣人,陸邈邈無視了陸管家的警告,繞過兩人繼續往前走。
見狀,陸管家使了個眼色:“把她抓起來。”
得到命令,黑衣人抬手按住陸邈邈肩膀,警告道:“二小姐,彆讓我們為難。”
隻是他的手還沒來得及碰到陸邈邈的肩膀,被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另一個人撥開。
“麻煩讓個路。”
慕斯秋悠哉悠哉地踏出房門,順手扣住陸邈邈的肩膀帶到自己身邊。
“你跟我來。”
從他抬手打開黑衣人的手,再到他攬著陸邈邈離開,一切發生的太快,等陸管家回過神,兩人已經走出一段距離。
“慕先生!”不敢對協會的人——特彆是這人還是少有的S級彆的除妖師——不敢對他無禮,陸管家叫了聲對方的名字,乾巴巴地提醒道,“這是我們陸家的家事……”
“圍獵她的父母也是你們陸家的家事。”慕斯秋頭也沒回,譏誚地說道,“惹出的麻煩卻要彆人來替你們擺平——管了一件就想管第二件,我對你們陸家的家事還挺感興趣。”
提起二十六年前的圍獵,陸管家一時語塞。
“等陸忘憂先把二十六年前的事情解釋清楚,再來談陸家其它的家事吧。”慕斯秋說著刻薄的話,揮了揮手,“不然,就算這女人把她捅成馬蜂窩,那也是她該受的。”
……
坐在沙發上,陸邈邈接過男人遞到眼前的熱茶,茶香鑽進鼻子,總算衝淡了呼吸裡夾雜的血腥味。
空調的風吹在身上,女人打了個冷顫。
“去洗澡。”慕斯秋隨手找了件襯衣扔給她,“先穿這個,待會兒我去你房間幫你找兩件歡喜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