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包裹在掌心的耳朵不時抖兩下,等她的手離開後,重新軟趴趴地垂下,狐狸先生並沒有被這個解釋安慰到。
見不得美人傷心,景織乾脆心一橫:“行,你不擔心被我占便宜,那就一起睡吧。”
軟趴趴的耳朵倏然立起來,尾巴歡快地大幅度左右擺動著,狐狸先生往後挪了挪,給她空出位置。
景織重新坐回到床邊。
他很自覺地低頭把腦袋湊到她身邊:“給你摸耳朵。”
毛茸茸近在眼前,景織認命地捏住他的耳朵,給他順毛。
他在她身邊蜷下,蓬鬆的大尾巴時不時掃過她的手背。
“發情期的狐狸會變得特彆粘人。”
景織苦笑:莫長老誠不欺我。
怎麼辦喲,這狐狸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種尷尬期啊?
……
“卻言!卻言你怎麼回事?!”小姑娘雙手叉腰,氣呼呼地問蹲在石桌上的白狐,“你怎麼能大庭廣眾之下突然變出原身?你知不知道那個老太太差點被你嚇死?”
白狐委屈地垂著腦袋,被指責以後也隻是“嚶嚶”兩聲,沒有辯解。
自覺罵得太凶了,小姑娘深吸一口氣,伸手揉他的耳朵:“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白狐搖搖頭,舔舔她的手。
“那你怎麼回事?”小姑娘捏住他的耳朵尖尖,追問,“你的妖力失控了嗎?”
白狐再次搖搖頭,不回話。
“卻言。”年輕的男人走近涼亭,停在小姑娘身後,皺眉打量白狐,“你這是……”
“爹爹!”小姑娘回身拉住父親的手,焦急地說道,“卻言好像生病了,你看他,無精打采的,還突然化出了原身。”
“生病?”男人盯著白狐看了片刻,失笑,“小小彆擔心,卻言這不是生病。”
“不是生病?”
“是……”男人無奈笑了聲,抱起石桌上垂頭喪氣的白狐,道,“我帶卻言去一趟天闕,你在家陪娘親,要聽話知道嗎?”
“去天闕?”小姑娘睜大眼睛,擔憂,“是要去找彧宿嗎?”
“嗯。”男人摸摸小姑娘的腦袋,解釋,“卻言的情況有點特殊,不過不算嚴重,彆擔心。”
“哦。”小姑娘念念不舍地撫摸著白狐柔軟的頸子毛,低聲道,“卻言,你要快點好起來呀。”
……
景織呆呆看著天花板。
自從睡醒後,她已經維持這個姿勢很久了。
不是她不想動,而是……毛茸茸的尾巴纏在她腰上,狐狸先生睡得正熟,她不敢輕舉妄動。
難得片刻的清淨,總算能讓她靜下心來思考夢裡見到的一切。
卻言……
景織眨眨眼睛。
還有那個叫被年輕男人喚作小小的小姑娘,就是上次夢裡見過的那個女孩——千年前的景織,雲沉的上一任主人。
她為什麼會突然夢到那些人,夢裡見到的一切都是那般清晰,就仿佛是她親身經曆過、刻在骨子裡的記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