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凝重的說:“但願我隻是猜測。”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都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已經走到這裡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管薑紫淮是不是繞過薑照捕捉到我們的蹤跡,我們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但願隻是因我心理緊張所導致的多疑吧,但一路而來確實順利的過分,這不免讓人心頭打鼓。
“先去見我師叔吧,有事的話,他在場就能壓住陣腳。”
寧魚茹忽然如此說道。
眾人眼睛就是一亮,特彆是熊霹靂,眼睛中閃過數道細細的電光,黑夜中看著特彆妖異。
寧魚茹雖然隻是輕輕的一句話,我們卻仿佛都有了主心骨。
剛和寧魚茹接觸的這幫子家夥,都看明白了寧魚茹不是喜歡說大話的人,她既然敢如此說,說明她對那古怪師叔有著奇大信心,而法師的信心必然是建立在實力之上。
在場有血竹桃,也有蠍妙妙,但對上屍魂院薑紫淮,顯然是有點不夠看,寧魚茹卻說她師叔能壓住陣腳。
換句話說,寧魚茹私下裡認為,她的師叔即便趕不上薑紫淮那等老魔頭,也相距不遠。
這消息太讓人振奮了,像是給我們吃了一粒定心丸,霎間就精神百倍。
絕對的實力才能給人以安全感。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寧魚茹的師叔了。
對了,我的身軀上還有寧魚茹寫給師叔的信呢,現在看來,倒是用不上那封信件了,人都到家門口了,還用的著送信嗎?
寧魚茹再度動身,背著昏睡的那個‘我’,一點都不吃力,腳步仍舊沉穩。
我們亦步亦趨的跟著她走進看起來最破敗的筒子樓,這座樓都傾斜了,看著隨著要倒塌一般,真不知道她師叔到底圖這裡什麼?如此危樓還敢居住?真不怕葬身於廢墟之中?
沿著滿是垃圾的樓梯走上了三樓,寧魚茹向著左側的房門打量一下,這戶是‘三零一’。
“咚咚咚。”
寧魚茹敲門三次,放下手,靜靜等候。
足足等了十分鐘,吱呀,門開了,入眼就是一隻蒼老的手向前舉著白蠟燭,搖曳的燭火之後,滿麵皺紋的臉閃現出來,一雙渾濁的眼睛,借著火光打量過來。
這場景特彆陰森,嚇了我們一大跳。
“師叔,我是魚茹。不請自來的打擾您老休息了,真是抱歉。”
寧魚茹將背著的‘我’交付給身後的二千金抱著,然後身子一矮,對著燭火後的老人跪地,磕了個頭。
她執禮甚恭。
包括血竹桃在內,我們都規規矩矩的給人家鞠躬一禮,齊齊說了句:“打擾您了。”
不知不覺的口氣變的尊敬起來。
緣由很簡單,寧魚茹骨頭多硬?即便剛接觸她的人也能明白的感覺到,但這樣硬骨頭的姑娘,見到其貌不揚甚至有些陰森的老人竟如此恭敬,誰還敢拿架子?
“當是誰來攪擾我老頭子睡大覺呢,原來是師侄女小茹啊,你領著這麼一幫子不人不鬼的玩意兒找上門來,這是埋怨師叔沒去參加那老東西的葬禮嗎?”
白發稀疏的老人佝僂著腰背,用另一隻手指了一指我和血竹桃它們。
也是,我們這一幫人鬼妖齊全不說,還有我這麼個自由行走著的木人頭,擱誰看到也會震驚的。
老人果非常人,黑夜中看到這麼一堆邪門玩意兒,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還語帶嗬責?絕對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