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說完話,崔雅已經將王圖斤身上的繩子解開了,將抱著黑貓、蒙著眼睛的塔塔遞給了我。
“呃?”我有些發懵的看著這幕。
“這是不是太痛快了一些?”
我的心中都是這念頭。
“小度,要真是對上了那些惡人,你和牡丹的保命能力當然是最高的,塔塔跟著你們,我放心。”崔雅很是乾脆的說明。
王圖斤鼓了鼓嘴巴,到底是沒多說什麼,他明白老婆的選擇是對的,我之所以這樣的要求,也是想儘全力的保護住塔塔。
我看著他倆,認真的點了點頭,伸手將背包弄到胸前,然後,用繩子將聽話的塔塔綁牢在後背上,她仍舊抱著塔球。
此刻起,這女孩的命運和我掛鉤了,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得護住她,誰讓他們一家選擇加入我方了呢?那就得同呼吸、共命運了。
“至於你們幾個……?”我看向王家三人,猶豫了一下,將背包拉開,挑選幾張威力更強的通用型符籙,催動到一觸即發狀態,貼在他們四肢的皮膚上,算是增強保命手段了。
“小度,王探年紀太小了,要是有意外,請先照顧他吧,我們夫妻歲數大了,看淡了生死,隻希望小輩們活下去。”
持著桃木劍的崔雅和丈夫王圖斤對視一眼後,轉過頭來這樣說道。
我不由一愣,詢問的看向王圖斤。
“我老婆真是大氣!”
王圖斤先對著崔雅一舉大拇哥,然後,看向我認真的說:“度師傅,這是我倆的真實想法,小探太年輕了,要是折在這裡,太可惜。而我和雅兒隻希望女兒和小探好好的活下去。”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和雅兒出不去了,而你們出去了,那請你幫忙找尋一下我那失蹤了的三孩子,他們確實做錯事了,我不會袒護,但畢竟是我的孩子,子不教父之過,有什麼懲罰,就衝著我來吧!”
王圖斤一口氣說出了心頭的想法,還下意識的看了看蒙著眼的王離塔。
原因很簡單,他那三個親生兒女,就因為王離塔的一句話,就被‘搞’的失蹤了,他對小女兒的感覺變的無比複雜,可能是又愛又怕吧?
他搞不懂小女兒塔塔如何得到了命令血月做出此等駭人聽聞大事的資格?
我沉吟一息,緩緩說:“王叔,我隻能說,儘力而為。”
“有你這話就足夠了。”
王圖斤拉著崔雅的手對我鞠躬一禮。
我沒有避讓,坦然受了。
“牡丹姐,相同情況下,先保護塔塔和王探。”
我轉頭吩咐一聲,牡丹應了。
王圖斤夫婦的臉上現出欣慰。
王探的眼睛發紅了,但他用了很大的毅力,於這個過程中沒有多話,而是依著後方牆壁坐下,閉上了眼睛。
看他眼皮子咕嚕嚕的動著,肯定是在開動著腦筋,就是不知他在尋思些什麼?
一時無話,我們都坐到了地上,儘量的保持體能。
時間流逝,壓力似乎越來越大,但始終沒有什麼異常動靜。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已接近淩晨一點鐘了,距離四點鐘隻有三個多小時了。
我知道血月不會乾看著的,她快要采取行動了。
“度哥,你覺著不?那個血月,其實,對你的恨意不大。”
王探突然和我說話。
我一驚,睜眼看過去,發現王家人都看向了王探,牡丹也是一樣的動作。
“怎麼說?”
不等我發問,牡丹搶先問了出來,她的膝頭上橫向擺著錫杖,隨時都可以作戰。
“我仔細回想了血月傳來的話,她說的很清楚,隻要度哥和牡丹姐能活到淩晨四點,就算是贏了戮逐遊戲,然後她會釋放所有的人質……。”
“這些話裡外裡的意思就是說,她和你的恩怨糾纏,隻持續到那個時間點。換句話說,要是你活過了時限,就會往事隨風、恩怨一筆勾銷,以後再也不提這事兒了。”
“我琢磨著,血月一定和薑紫淮有關係,但她對那老東西的忠心度不高,為老魔頭複仇,更像是在走一個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