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寧魚茹混進了車庫,卻發現車庫中的車子都不見了,顯然都被挪移到其他庫房去了。
打眼一看,就瞧見最儘頭處冒著燈光,似在那裡隔離出個塑料大棚般的空間,許多穿著白大褂、捂著口罩、戴著護目鏡的人在工作。
他們手中又是手術刀又是大鉗子的,明顯是在驗屍。
我和寧魚茹對視了一眼,然後,踮起腳尖,不出聲的接近過去。
確實是那種厚塑料隔離出的空間,七分透明的那種,我和寧魚茹貼在塑料牆上向內去看,一眼就看到冰涼的兩個金屬台子上躺著兩具屍體。
都被開腸破肚了,看起來慘不忍睹的,正是黑裙女和缺失部分頭顱的劉大貴。
驗屍本就是這麼個過程,還真就沒啥稀奇的。
旁邊的工作人員,在筆記本上紀錄著什麼,好幾個主刀的老頭子一邊解剖屍體,一邊說著些什麼。
這個臨時隔離出來的驗屍房,隔音功能非常的強大,我和寧魚茹豎著耳朵,也沒有聽清楚那些人說的話。
不過能看到從屍體中取出一件件的內臟。
讓我和寧魚茹駭然色變的是,這些內臟的顏色全部是漆黑的,就好像是許久之前,內臟就已停止了細胞活動,換句話說,內臟早就‘死’了。
在裡麵工作的人,即便戴著醫師專用的眼鏡,我和寧魚茹也能看到他們眼底的驚駭越來越重。
內臟早就衰竭失去活性了,為何人還能若無其事的活著?
彆說這些驗屍的人了,即便在外觀看到這一幕的我,也被驚的夠嗆。
我雖然算是法師了,但閱曆和經驗是硬傷,宮重那種不靠譜的掛名師傅,也很少講述江湖中的見聞,蠍妙妙老妖怪也是懶散的德行,導致我雖然都錯海境了,但於法師常識方麵缺的太多。
這沒有辦法,和昊椽子那等名門大派出身的可不一樣,我這等野蠻生長的散修,總有這樣或是那樣的不足之處。
算是情有可原吧。
我扭頭看向寧魚茹,發現她的眉頭蹙的緊緊的,甚至,拳頭都握緊了,身體似乎在微微顫抖,我就知道,寧魚茹一定是看出點什麼。
相比我這種缺少法師常識的,自小被師傅帶到大的寧魚茹當然堪稱見聞廣博了。
我用眼神詢問寧魚茹:“你發現了什麼?”
寧魚茹很是凝重的抿了抿嘴巴,對我打個眼色,我卻是看懂了,她的意思是:“隻是點猜測,需要實錘,一會兒得進去親自檢查一下屍首。”
我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檢查屍首嗎?”
看向金屬台子上兩具恐怖的屍身,我就感覺頭皮發麻。
畢竟,我不是醫學院畢業的人,雖然見過不少死人了,但眼前這種開膛破肚的屍體,還得親自去檢查,即便我這鍛煉的日益強大的膽量,也有些支撐不住的感覺了。
“怎麼滴,怕了?”
寧魚茹就像是我肚子中的蛔蟲。
自我感覺麵上不露聲色的呀,她怎麼就傳來這麼一道眼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