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趙慕予住酒店的經曆不少,對這種小卡片也一直有所耳聞。
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第一次收到小卡片竟然是在江舟池家,甚至還是他親手製作的。
一時間,趙慕予有些哭笑不得。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彆出心裁、獨具匠心的“驚喜”。
可看著這張小卡片,她的腦子裡第一時間冒出的念頭是,江舟池剛才不是一直都和她待在一起嗎,究竟是什麼時候背著她準備的這玩意兒啊?
而且,哪有人這麼上趕著推銷自己的啊,真當自己是做這種上門生意的嗎。
回過神後,趙慕予轉身打開了房門。
然而門外空無一人。
她又探頭往走廊上看了看,依然沒瞧見江舟池的身影,撇了撇嘴,心想他可真會撩撥人,把彆人的心攪得一團亂,自己倒好,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趙慕予重新關上門,回到房間裡,把小卡片放在床頭櫃上後,便將這事兒暫時拋在了腦後,轉而專注在整理行李箱的事上。
雖說她這次來隻陪江舟池一周不到的時間,但她想著畢竟之後的每一周都有可能會來,所以帶的東西有點多。
好不容易收拾了個大概,她出了一身的汗,正好進浴室洗個澡。
前前後後花了差不多快四五十分鐘。
等到趙慕予一身清爽地走出浴室,卻發現她的房間裡多了一個外賣的袋子。
以及江舟池。
他不知什麼時候來的,頭發還半乾著,這會兒正站在床邊,背對著她,給她換新的床上用品。
而這一套床上用品的圖案十分熟悉,是一位她很久沒見過的“老朋友”——小碎花。
趙慕予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外。
她知道,這肯定是江舟池特意為她準備的,但問題是,他怎麼知道這套床上用品就一定派得上用場呢。
除非——
“你家裡怎麼會有這種床上用品,該不會是早有預謀吧?”趙慕予忍不住猜測道,同時想起了之前的那雙《側耳傾聽》周邊的拖鞋,二者之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江舟池還在進行收尾工作。
聽見趙慕予的聲音,他也沒回頭,一邊將枕頭塞進枕套裡,一邊嗓音散淡,不緊不慢地糾正她:“床頭櫃裡的床上用品才算得上是一種預謀。”
趙慕予:“……?”
她不明所以,果斷走到江舟池旁邊的床頭櫃,拉開抽屜一看。
映入眼簾的是一抽屜的銀色小盒子。
“……”
“…………”
“………………”
確實。
和抽屜裡的東西比起來,那一套床上四件套哪裡有什麼資格被稱作是“預謀”啊!
“嘭”的一聲,趙慕予用力地關上了抽屜。
她沉著一張臉,盯著江舟池的後背看了三秒,想要狠
狠推他一把,采用暴力的方式來排解心頭的不滿。
誰知她的手剛抬起來推出去,江舟池正好轉過身子,於是她手掌上的力氣全落在了他的胸膛上,想要收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平時一隻手就能束縛住她的江舟池今天變得身軟體嬌易推倒,她隻不過用了七成的力,便將他輕而易舉地推倒在了床上。
他順勢坐在床邊,微仰起頭,用一臉無辜的表情看著她,看起來就好像是她故意把他撲倒在床上要蹂/躪他似的。
趙慕予:“……”
她翻了個白眼,對此並不打算解釋什麼,因為一切都是江舟池咎由自取。
而江舟池呢,也沒有找趙慕予要什麼解釋,在看清她身上的睡衣後,眸光微閃。
今天她穿的是他之前在節目裡送給她的另一套情侶睡衣。
當然,這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可是,在節目裡穿和私下穿的意義並不相同。
後者比前者多了幾l分親密感。
這是趙慕予第二次被江舟池這樣打量了。
或許是因為有了之前的經驗,又或許是因為身份不一樣了,她不再像之前在節目裡那樣扭扭捏捏。
在察覺到江舟池的視線變化後,趙慕予沒有退縮分毫,反而挺直腰板,揚起下巴,擺出一副“穿我男朋友送的睡衣怎麼了”的理直氣壯,坦坦蕩蕩地迎上江舟池的目光。
她原以為江舟池又會借機取笑她什麼,卻不料他一句話也沒說。
這讓趙慕予原本充足的底氣又被弄得沒什麼底了。
她清了清嗓子,主動開口打破沉默,指著床頭櫃上的小卡片,轉移話題,質問卡片製作者本人:“你給我塞這張小卡片是什麼意思。”
江舟池神色淡然,回道:“卡片上的意思。”
趙慕予:“……”
居然完全不為自己辯解一下。
本來趙慕予還想著說不定卡片有另外一層特殊含義,現在看來,是她把江舟池想得太有深度了。
他就是一個極其膚淺的人!
趙慕予二話不說,直接拿起一瓶礦泉水,托在掌心,就像是菩薩手裡的淨瓶似的,用筆充當柳條,沾了沾瓶子裡的水,灑在江舟池的身上。
一陣涼意從江舟池的臉上頸間泛起。
他沒有閃躲,但眉宇微挑,似乎不太理解趙慕予的這番行為,疑惑道:“嗯?”
趙慕予手上動作未停,早就給自己想好的理由,美其名曰:“淨化一下你肮臟的思想。”
得到了解答,江舟池輕扯唇角,不在意地輕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