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下地了?”齊珩挑眉。
昨個兒腳踝還似寶石般青紫腫著,今日便能直奔紫宸殿,他委實是小看她了。
“好些了。”江式微咬了咬牙,忍著痛說著。
“皇後來一趟,不會隻是想給朕送些點心的罷?”
齊珩從食盒裡隨意拿了塊糕點,慢慢嘗著。說話的聲音淡淡的,甚至帶了些冷,和昨晚一模一樣。
在昨晚之前,齊珩從來沒和她冷過臉,他一直是溫和含笑的。
甚至與她對鏡描眉,賭書潑茶。
現下他連裝都不裝了,她有些看不懂齊珩了。
“妾昨日答應陛下的,妾都記得。”
“但妾怕是有些力不從心。”江式微輕輕說著。
齊珩聽到這話,原本給江式微倒茶的動作也頓住,下意識地看向她,神色很冷。
隨後他斂了斂神色,輕笑道,“怎麼?反悔了?”
“錦書,這樣出爾反爾,怕是不太厚道啊?”
他咬著“錦書”二字,極為曖昧,言語間絲毫不掩飾他的諷刺。
“妾沒有想反悔,妾隻是想請陛下幫妾一個忙。”江式微道。
眼睫如蝶翼般輕輕扇了一下。
齊珩隻覺有趣,分明是她昨日有求於他,結果反過來還和他提要求。
“什麼忙?”
“許我過問政事。”
齊珩氣得哼笑一聲,又道:“錦書,你覺得可能麼?”
“我為什麼要許你?或是說你憑什麼讓我許你?”
齊珩起身,一點點逼近江式微,身上的淩厲之氣極為分明,隨後將江式微逼近了角落裡,江式微退無可退。
齊珩俯首看著麵前的女子。
江式微低了他一個頭,個子將將到他的喉間。
他右手輕輕抬起江式微的下巴,那塊玉扳指如昨日般劃過她的臉龐。
他逼著江式微直視他。
指間傳來細膩柔軟的觸感,又怕太凶了嚇到她,他微微放軟了聲音問道:“錦書,和我說說,我為何要許你?”
齊珩眉間輕蹙,似是綿綿青山蒙上了一層陰霾,愁雲籠罩,昏昏沉沉的,正如他此時的心情。
齊珩自己十分的清醒,他將朝事與私事分辨鮮明,他可以對江式微好,也隻是因為她是他的結發妻。
他為人夫,可以寵著她,愛護她,給她最好的,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會允許她的一切事。
他先是天下人的君王,而後才是江式微的夫君。
若他是非不辨,於家國便是災禍。
他欣賞江式微於詩書之上的才華,他知道她心中有丘壑,但她終究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他如何能全然信任?
“妾有這個能力。”江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