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幾乎是氣聲了，鐘飛玉越說越沒底氣，本就沒有什麼有錢就得當青天大好人的道理。
林鬱野和沈喚笛都懵了，鐘飛玉在說什麼啊？
兩人對視一眼，林鬱野漆黑的眸閃著光，太過耀眼讓她率先撇開，忽地想起了自己那台破破爛爛的複讀機，大抵是鐘飛玉聽劈叉繼而誤會了。
沈喚笛笑了笑，打算否認再另起話題，卻被林鬱野搶了先：“我們沒有吵架。”說完，就起身離開。
看腳步匆匆的樣子，和對淩叢宇關心詢問的擺手，不知道林鬱野是不是生氣了。
沈喚笛歎了口氣。
微笑寬慰表示真沒事，鐘飛玉尷尬地撓頭。
小插曲最後心照不宣地翻了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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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初，隆冬腳步逼近，天黑得越發快，仿若睜眼是天黑閉眼也是天黑。
操場結了層薄冰，大課間不用跑操，飲水機前排隊的人也多了起來。
“你聽說了沒？”江雪映突然開口道。
“什麼？”
“期中考表彰會被上頭要求不準弄，咱們學校本來在新開的市立圖書館租了場地開一場的，現在好像泡湯了。”
時間是撫慰眼淚的良藥，江雪映那天哭完後沒再和提及這件事。依舊是樂觀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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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女孩。
“所以張貼了成績大榜後卻再沒後文就是這個原因？”輪到沈喚笛了，“我其實很久之前在小賣部那聽過了。”
熱水氤氳，暖了被寒風凍結的臉。
“果然是八卦宇宙中心啊，小賣部的阿姨了不起。”江雪映淺喝一口水，頓了頓，“不過這回單科第一和年級前十名會拍單人照，到時候貼在年級大榜後麵。”
“喚笛，你生物是第一吧？”她問道。
“嗯。”沈喚笛邊答邊想，林鬱野好像是英語第一，是不是到時候也會和他一起拍照？
“欸！滿了滿了！”
霎時燙感襲來，她立即放下杯子，關上龍頭，還是濺到了褲腿上。還好冬天穿得多，腿倒沒事。隻有虎口處登時通紅。
“沒事吧？還好嗎？要不要去醫務室買燙傷膏？”江雪映關心問道。
沈喚笛打開公共水台的冷水龍頭，嘩嘩淋著消紅，涼意覆蓋上疼痛，她搖了搖頭，“沒事，我習慣了，在家做飯時也常燙著。”
自從兩個星期前，林鬱野幾近控訴她藏了很多東西——也不一定是控訴，回憶總是在變化成自己想象的那樣——於是開始試著對江雪映坦陳每一件事背後的理由。
手漸漸凍得沒了知覺，沈喚笛關了水龍頭，上手按了按，好像不疼了，也沒起泡。轉頭拿起水杯，正巧遇到來打水喝的林鬱野。
白色校服套在黑色羽絨服裡，總是帥得很醒目。天越冷襯得他膚色越發的白。
“嗨。”她大方地打了個招呼。
林鬱野點了點頭。
正準備從後門進教室就聽陳聞清站在走廊上叫自己，沈喚笛腳步轉了個彎。
“老師叫你來呢，是因為這學期的聯合國模擬提早初賽了，預估12月中旬，你看你有沒有興趣。”陳聞清遞出一份報名表。
沈喚笛猶豫著沒有接。
“老師沒有存私心，這回學校要求的是‘共進’，所以班上英語進步大的，我都一對一問過了。”陳聞清說得很坦蕩，“等確定好你們這部分同學後，我會私下進行一個選拔考試，屆時再組成咱們班的人選。”
“好。”她開始嘗試意料之外。
……
剛坐下，林鬱野就動了身子，須臾，他推過來一支燙傷膏，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
沈喚笛受寵若驚，道了一聲謝謝，麻利地開啟塗上。上回林鬱野的確有些小生氣，但從那天後便是一直四人一起回家。
沈喚笛想要找個機會問問江雪映或者淩叢宇。
過了這麼久不會再打草驚蛇了。
“喲，小喚笛，想我了沒？”藥膏突然被人拿起，沈喚笛好奇順著視線看去，消失很久的陳翩靠得自己很近。她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靠。
“你來乾嘛？”回答的人卻是林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