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在這時進了病房,照例先查看了一下病人的情況,隨後她來到田翠香的病床旁。
田翠香看起來和普通農村婦女沒什麼兩樣,枯黃乾燥的頭發,凹陷的眼窩,龜裂粗糙的手指,都顯示了她家裡存在的困難。
見宋暖過來,她顯得有些戰戰兢兢,
“醫生,我這病還能治好嗎?”
宋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看了眼一旁陪床的家屬,也是個四十來歲的農村漢子,臉上的不安和田翠香如出一轍。
她朝兩人微微頷首,儘量緩解他們緊張的情緒,
“你這病發現得及時,又還年輕,治愈的幾率是很大的。”
有了她的準話,老實了一輩子的夫妻倆終於露出了到醫院來後第一個微笑。
隻是微笑過後,便是對費用的擔憂,兩人住了一晚上,一直在聽隔壁床大嬸的抱怨。
大嬸抱怨錢都花了好幾千,治療效果卻沒見到半分,每天都在渾渾噩噩地熬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田翠香夫妻倆聽到後心裡那個慌啊,他們一年都掙不到幾千塊,更彆說家裡還有孩子要養,聽說這病一旦到了晚期,治愈的幾率微乎其微,那像他們這樣的貧困人家,得了病豈不是隻有等死的份。
兩人本就惶恐了一晚上,現在宋暖說有很大的治愈機會,心裡是既高興又艱難。高興病情還沒到惡化階段,還能保住這條命,艱難家境貧寒,拿出幾百塊已經是極限了,更彆說後續的治療費用。
“醫生,如果放棄治療,我最多還能活多少年?”
田翠香紅著眼眶問道。
這話一出,她身旁的漢子直接捂著臉嗚咽地啜泣起來。
宋暖看得心裡也不好受,安慰道,
“你還這麼年輕,彆想著放棄,我也了解了你家的情況,現在有一個新藥試驗的機會,能減免很大一部分費用,你們可以考慮一下。”
兩人一聽,眼底頓時燃起了希望。
漢子將臉上的淚水一抹,著急忙慌地問道,
“醫生,什麼叫新藥試驗?如果參加這個試驗的話能減免多少費用?”
宋暖將新藥試驗的具體情況跟兩人仔細說明了一番,
“你的指標剛好能達到參加標準,如果確定參加的話,除了基本的住院費和夥食費需要自付,不需要負擔任何治療費用和檢查費用。”
“當然,新藥試驗也是有一定風險的。”
她將利弊一一擺在田翠香夫妻二人麵前,等著兩人的選擇。
夫妻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始終做不出抉擇來。
這時,一旁將話聽了全程的大嬸嗤笑一聲,
“都是騙人的!你們醫生隻會騙人騙錢!什麼狗屁試驗,咱們又不是小白鼠,憑什麼要拿命去幫你們做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