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被淘汰的危機,王清隻能狡辯道:“我……我師父是土郎中,赤腳醫生,他……他不太重視這個,說臨證要靈活多變,不可死板教條,儘信書不如無書。”
聽了她的話,張醫官核善地笑了,笑得王清脊背直發涼。
正巧這時,外頭進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兵。他本是擺著張苦瓜臉,可一見到張醫官便雙眼放光:“太好了您在這兒!我頭疼得要炸了,求您給看看。”
張醫官叫他坐在診案前,炯炯的雙眼盯著王清,“你來。”
“我?”王清叫他盯得發怵,“好……好的……”
頭痛是考試的重點,她對這塊內容可以說是了如指掌,於是根據學過的知識,按部就班地望聞問切。
“患者頭痛,以兩側頭部疼痛為甚,是少陽疼痛。可針刺阿是穴,絲竹空透率穀,風池、外關、俠溪等穴位。頭痛而脹,甚則頭脹欲裂,大便不暢,舌紅,苔薄黃,脈浮數,是風熱外襲,上擾清空,竅絡失和所致。應疏風清熱和絡,用芎芷石膏湯加減。[1]”
針灸治法和方藥治法都說全了,算是麵麵俱到了吧。可那張醫官又問道:“還有呢?”
“沒……沒了吧……”
張醫官不置可否,讓王清起開,自己坐在診案前,為那小兵號起了脈。
大約過了五分鐘,他拿開手,對王清道:“你再號一遍他的左關。”
王清心裡咯噔一下,把手指搭在小兵手腕左關,細細診起脈來。
除了浮數,她什麼也感覺不出來。
“如何?”張醫官問道。
“這個……好像是洪脈,還是……實脈?”
“你問我還是我問你……”
“是……弦……弦脈!”王清硬著頭皮道。
張醫官嘴角肉眼可見地一抽。
小兵捂著腦袋,“我說張醫官,你就彆這個脈那個脈了,我這頭都要炸了。你要教徒弟過會子再教,先給我治治唄,再不治我要疼死在你這裡了!”
張醫官不再理會王清,給那小兵紮了幾針,又放了點血,效果立竿見影。
正當王清以為自己要被涮了,卻見張醫官指著桌上的紙筆對她道:“你,給他把方子開出來。”
轉機出現,可她很快又陷入窘境。
她不會用毛筆,更不會寫繁體字,於是尷尬道:“張醫官,我……我不會寫字……”
“無礙。直接抓藥就行,抓完給我看看……”
寫字的問題解決了,可又一個問題出現了。
在考試大綱的影響下,她背了方劑組成、功效、主治、君臣佐使等等,麵麵俱到,獨沒有劑量。因為考試隻會考特殊藥材的劑量,不會把整個方子每味藥物的劑量都考一遍。
不考的東西,誰會去記!
不過還有應對之策,君藥15克,其他的都開10克,再行加減。
但是這個時代,哪有克這種計量單位啊!換算的話,每個朝代還不一樣呢,誰知道這個朝代一兩一錢是多少克!
“小大夫,你怎麼還不動?我要走了!”小兵不耐煩地催促。
張醫官臉徹底黑下來,自行拿過紙筆,開了方子。
小兵頭不難受了,嘴上閒道:“張醫官,您這樣的大國手,教出來小徒弟不太行啊。”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