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聽渝表示:她也很想快些離開啊,可是前麵那個虛假的老人一直在釋放著黑色的影子,那些影子下似乎還有蟲在爬,它們向流水重衝擊一樣,直往竹聽渝和辛瑾的方向衝來。
老人笑著,從手中掏出一隻黑色的長條蟲子塞進嘴裡吃了起來,邊吃還邊有青色的黏液從她的嘴角滑落。
這簡直對於辛瑾來說是重大的精神攻擊,她要吐了,雖然她現在看見蟲子朝自己跑來以及沒有先前那般害怕,可是看到汁液從蟲子身體裡噴濺而出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想嘔吐,想逃避。
“辛瑾!”竹聽渝喊住她:“不要細想!不要在意!”
辛瑾點點頭,她努力克製心中翻滾的惡心感,隨後在腦中開始預想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她的係統能夠在她麵臨生命威脅的時候給她展示未來的畫麵,但係統若沒有主動展示而是她去探索,則自己的精神力則會縮減。
她現在還不夠強大,隻能調動幾次,但是關鍵的這幾次,能夠對結局的是否改變產生巨大影響。
辛瑾微微閉上眼睛,她看見隻要她們能夠越過這道門,就能得救,她的哥哥和公司的其它救援人員會馬上趕到。
“再堅持一會兒。”辛瑾輕聲朝竹聽渝說道。
竹聽渝拉著慧與的手,她們現在的身上纏繞著黑色的影子,竹聽渝感覺自己的視覺係統似乎也受到了損壞,開始出現了黑白畫麵。
與慧與長著一樣麵孔的人仍舊笑著,她伸出手,衣袖力就鑽出巨大的蜈蚣狀的蟲子,通身赤紅,無數隻腳在地上快速地爬動,兩隻蜈蚣似乎看出了辛瑾的懼怕,紛紛朝她的方向快速攻擊而來。
辛瑾手上拿著槍,正努力地對準快速遊動的蟲子,為什麼蟲子還變大了?
本來救很害怕蟲子的辛瑾手又開始抖了。
“不要害怕,我在你身後!”竹聽渝一邊拽著被黑影拖拽的慧與,一邊顧及著辛瑾這邊。
不要抖辛瑾,一點失誤我們可能就會命喪於此。
辛瑾緊緊地握住手槍。
“砰!砰!”兩聲巨響響起,噴濺的血液成了這黑白世界裡唯一的顏色。
可是蜈蚣並沒有停下腳步,它們仍舊徑直地在朝辛瑾的方向快速遊動。
“小渝!我要死了!”辛瑾已經做好了被兩隻蜈蚣啃噬的心理準備。
可是疼痛感並沒有如期而至,她微微睜開眼,看見兩隻蜈蚣停留在距離自己腳五公分的位置。
死了。
辛瑾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後又舉起槍超那麵前的虛假的老人開槍。
“約微斯?”慧與好像看見了前麵那個虛假老人的身影,她掙脫掉自己手中的限製,朝前麵那個人跑去。
“慧與!”竹聽渝大喊一聲,她想製止慧與的動作,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慧與跑到了那個老人的麵前,無數的蟲子開始攀附在她的身體上。
老人像是沒有什麼感覺似的,她抱住在竹聽渝和辛瑾看來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老人,抬頭看著那個麵孔:“約微斯,是你嗎?”
蟲子已經在開始啃噬她的肌膚,慧與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她現在切切實實地抱著她的約微斯。
“約微斯,是你嗎?”老人仍舊執拗地問道。
蟲子已經鑽進了她的身體之中,屍魂是感受不到痛的,老人留下了眼淚。
她開口說道:“約微斯,你記得當時給我寫過一封信嗎?
你說:慧與,你是不是感覺現在我很少說愛你了,其實我並不是不愛你了,隻是我覺得,我對你的愛似乎都融進了這每天的朝夕相處裡,每次的柴米油鹽、每天的日升月落、每年的春夏秋冬、我都會想到你。在黑白星球裡,你說人都是自私的,理性的,可是我愛你這件事卻違逆了我的天性,我會貪心你的笑容,你的嘮叨,你的每一次哭泣,你是我最獨一無二的珍寶,世界上再也不會有第二個慧與,也不會有第二個約微斯,我們之間相愛的這件事,隻有你我是最忠誠的信徒和最永恒的見證者。”
慧與已經老了,可是現在哭起來卻仍舊像一個小孩子,她錘著約微斯的胸膛:“約微斯,你不是說你會愛我一輩子嗎?你不是說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你知道嗎,有人說我是個精神分裂症,說這些都是我的幻想,我甚至好多次都分不清這個世界了,我的記憶在不斷地被剝奪,我等了你好久。”
竹聽渝看見被老人抱住的人變化了麵孔,她變成了一個老頭的模樣,老頭輕輕撫摸著慧與的頭發:“慧與。”
辛瑾拉住竹聽渝的手,快速的往門口衝去,現在就是機會,趁著屍魂和另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奇怪生物歪膩的時候。
她們剛要跨出門口,就聽到那老頭大聲地喊著:“慧與!快走!”
他推開原本在自己懷中的愛人,竹聽渝和辛瑾回頭看了,她們看到,兩位老人有了顏色。
竹聽渝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護病床上,她的旁邊,還有辛瑾。
她們當時出來後發生了什麼?竹聽渝搖搖頭,她的腦中的機械裝置像是剛剛被維修過,刺得她的神經有些酸痛。
竹聽渝摸到了手中隱藏的手腕,微微歎了一口氣,還好,聞煜沒有被發現,也沒有和她們走散。
“主人,你醒啦!”
“小竹翩翩,我們現在在哪裡?”
小竹翩翩隨後調動了一張圖表,把從意識消失後到目前所發生的一切都同她複述了一遍。
她們當時意識消失後,恰好趕上公司的救援隊伍,它們對現場的後續進行了處理,並且把它們送到安健醫院進行治療。
安健醫院?她們竟然沒有被送去公司的醫療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