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鼠疫(1 / 2)

溫樺笑眯眯哄騙半天, 都沒能讓這人把房門打開,最後元幼杉幾人隻好用強硬手段卸了這戶的門鎖;

一進去,果然有重大發現。

剛把門撬開, 昏暗無光的屋裡便湧出一股子酸腐臭味,那男人怎麼也沒想到元幼杉他們的手段如此粗暴簡單,扭頭就往裡屋跑, 結果被一腳踏入門內的祁邪直接提住了後領。

“你們這是擅闖民宅,滾出去!我不和你們走,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他發狂般叫喚著、掙紮扭打,但揮舞的手臂被祁邪一個巧勁打在肘窩, 膝後又被踢到了軟筋,四肢一軟就被按在了地上。

元幼杉緊跟著走進了這間屋子, 客廳又臟又亂遍地垃圾,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身後溫樺低呼一聲:“我說你特麼躲什麼躲,原來你染病了!”

她一回頭, 祁邪已經伸出手臂擋在了她的前頭, “彆靠近他。”

那人喘著粗氣,死命垂著臉嗚嗚咽咽,但元幼杉還是看到了他的臉。

麵相約莫三十多歲,麵色焦黃臉頰凹陷, 如濕疹一般的紅色水泡從臉頰下方一直蔓延到衣領中, 活像隻喪屍。

“我不去隔離所!我不會變異的你們放過我吧!”男人連連祈求。

怪不得他鬼鬼祟祟不願意開門, 原來是也感染了‘瘟疫’病毒躲在家裡,害怕元幼杉他們是基地裡頭來抓他去隔離所的。

看著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羅曉茹忍不住道:“你一個人躲著不是等死麼,去了基地還有抑製病毒的藥物。”

但男人隻是瘋狂搖頭,“我不去!我不會變異的, 我不騙你們我不會變異的!”

他早先身上開始長紅疹的時候,還能用衣服遮著,出門偷聽小區裡的消息。

在知道幾乎所有進了隔離所後的人都沒有出來,並且已經有不少人直接在裡頭被火化了,再加上紅疹已經開始往脖子上長,他就再也沒出過家門,生怕被外頭的人發現舉報、把他關進了隔離所裡燒死他。

祁邪讓羅曉茹催生出藤蔓,把這人綁得結結實實,而後問道:

“你什麼時候有的病情,得了多久了?”

男人隻反複重複著那幾句話,也不回答,似乎是看出了他們並不是工作人員也不像壞人,在那裡裝瘋賣傻。

元幼杉微微蹲下身子,平視著癱坐在沙發角落的男人,“你為什麼那麼肯定自己不會變異?隔壁那兩個老人家的事情你應該知道點內幕吧。”

對上那雙平靜的淺珀色眼瞳,男人瑟縮一下,有些心虛得移開了視線。

“如果你一五一十說清楚了,隻要不出去害彆人傳染彆人我們不管,但要是不願意說那我們隻能把你送去基地隔離所,讓上麵的人審你了。”

聽了她說的話,男人凹陷發黃的眼眸流露出猶豫掙紮,祁邪他們一看就知道有戲。

溫樺繃緊了臉,一雙細長眼微眯,“算了彆和他浪費時間了,直接帶走……”

“彆!彆!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隔壁那兩老人是怎麼回事,我這一身的病也是因為他們染上的,喊冤都地方叫啊!”

據他所說那天晚上,基地的人全副武裝上樓時,他就隔著一扇門偷看對門,看著那群拿槍的士兵進出,還看到滿頭滿臉都是疹子的老夫妻。

後來人被帶走後,那群士兵進屋翻找一番,就帶了幾件衣服包裹走,門也沒有鎖。

他和兩個老人不同,原先不是基地的人,是最早一批從臨市逃過來的;

因此當基地外層也開始收繳房租時,糧食就愈發不夠用,平時鄰居二老多做了飯還會給他盛一碗。

次日清晨他聽說了兩個老人被隔離看守,聽小區裡的八卦說他們很可能出不來了,男人還是沒忍住,偷偷去隔壁的屋裡翻找一番,拿走了這家裡沒吃完的物資。

後來他們果真沒能回來,據說已經在隔離所火化了,基地裡的人還又來翻找了兩次,最後把隔壁貼上了封條。

男人本以為這件事可以平靜揭過,自己偷糧的事也永遠不會被發現,結果三天後的早上他醒來覺得肚皮癢。

伸手一撓,結果摸到了一片細密凸起,指甲蓋撓破的水泡火辣辣地疼。

他撩起衣服一看,發現自己身上得病了。

“是我貪心是我犯賤,去偷叔嬸的糧食,現在遭到報應了!”

男人滿臉悔恨之色,如果他沒有因為犯懶而踏足那間房子、沒有偷吃糧食,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了。

“我長了疹子後,不敢出去見人,就一直在家呆著……我發現隻要不照陽光,這些疹子長得就特彆慢,我一定不會變異的,求求你們不要把我送到隔離所!”

這男人的確沒必要撒謊,說得應該都是真的。

按照他說的,是在病情爆發的第三天開始感染,一直到現在身上的疹子也隻是長到了脖子,沒有全身潰爛;

他的確是已知堅持最久、蔓延最慢的病人。

再次來到病發地點果然是正確的決定,從這個鄰居身上他們找到了不少新的突破點;

比如在昏暗的環境下,這種病毒蔓延的速度會大幅度減緩。

最後祁邪給男人抽了一管子血,打算拿回科研院檢測。

元幼杉看著滿屋的生活垃圾,忽然想到了什麼,道:“你從隔壁拿的食物還有沒有?都是些什麼東西?”

男人悶聲道:“我拿了他們家半袋子米,還有一箱方便麵。”

方便麵他吃了好幾桶,都是用冷水就這吃的,還剩大半箱放在那裡;

據他所說因為缺水缺燃料,他這幾天在家裡蹲著就勉強煮了兩碗粥,剩下的米都在廚房。

元幼杉起身走了過去,找到了被放在架子上的米箱。

從隔壁偷來的米袋子上破了個口子,於是男人就把袋子放在箱子裡;

她打開箱子將指尖插入米粒中翻看,又細細聞了聞,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忽然,她想到了在樓下治療羅曉茹時出現的怪事,她試探著運起治療係異能,又將手插入了米粒中。

這一次,她‘摸’到了一股陰涼的能量,頓時抽出了手掌緊盯著手中的盒子。

祁邪站在廚房門口沒有進來,看到女孩兒怔住的背影,問道:“有什麼發現麼?”

元幼杉麵色複雜,“這米裡有喪屍病毒,應該就是他染上病毒的源頭。”

雖然很玄幻,但她好像真的能感知到喪屍病毒,治療時抽取的病毒應該也不是幻覺。

祁邪並沒有問她是怎麼知道的,而是直接信任她的說法,把這一整個箱子都抱走。

走出廚房,元幼杉看向沙發角的男人,“你再好好想想,拿走這些吃的時有什麼彆的發現沒,不要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男人直搖頭,“我就是翻了翻看到袋子裡還有米,就想……等等,我當時拿的時候,米袋子裡確實有個、有幾個活的東西,黑黢黢的比我巴掌還大,把我嚇一跳啊!”

“活的東西?你看清是什麼了嗎?”

“沒、沒有,我當時也害怕被人發現啊,結果剛一掀開袋子,裡麵就有東西衝我叫,我當時魂兒都嚇飛了,然後那幾個活物就從袋子裡鑽出來跑沒影了,隻看到比貓小點、渾身黢黑……我尋思填報肚子要緊,就沒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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