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切除手術一直吊著他們的命,他們中至少有一半人早就死掉了。
因長時間吸入汙染藥物,並且在手術中接觸各種汙染物,白老的汙染度已經超過了50%,無論是畸變情況還是精神方麵,都是所有人中最嚴重的。
儘管他並不是戰敗國的後裔,甚至是幾年前才來到的工業區,在這些遺民的心裡,他就是最他們最值得尊敬的人。
在白老麵前,所有流民都充滿了感激和敬畏。
在持久的鬥爭中,他們心底的恨意越積越濃,恨不得把整個遠勝集團的人千刀萬剮,可現實卻是他們連躲藏都很吃力,族人越死越多。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報仇無望時,一個人的到來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那就是徐小尢。
人群之中,四十出頭的中年漢子難掩激動和狠勁兒,從身後取下一個背包,“白叔,小徐又給咱們弄來了好東西,這次一定能把那狗日的園區炸成渣渣!”
他說著拉開了背包的拉鏈,露出裡麵一排威力極強的爆/破性武器。
白老看著那些長條形物,神情很是複雜。
他曾經被通緝的幾十年中,和境外的反動勢力和騎士團有過不少交集,深知這種型號的爆破性武器的確是通緝犯和第九圈層的標誌性的物品。
這玩意兒外號‘響地龍’,意思是爆炸之後的威力,能將地底沉睡的龍都驚醒,雖然有極大的誇張成分,但足以看出其威力強大。
曾經赫赫有名的大型勢力火拚、以及反動事件中,都少不了這東西的身影。
就這一背包,彆說是遠勝集團的生物園,就是半個工業區都能被炸平。
其本身屬於違禁物,從正當路子是拿不到的,就是一般的中小型騎士團想要弄到這麼多,都得費老大的力氣。
此時卻被一個從來沒拿過槍/炮的流民,揣在懷裡。
視線掠過一張張或興奮或怨恨的臉孔,白老愣是沒在任何一個人的臉上,看到猶豫或害怕。
他知道這兩年這些人積壓了太多的怨恨,也知道他們等這樣一個機會很久了,但他還是歎了口氣,再次開口說著已經說了無數遍的話:
“小鞏,不值當的,他們不值你們二十多口子搭上命。”
鞏姓中年道:“白叔,我們都知道您是為我們好,但如果能搞死那群家夥,我死也值了。就是對不住您費心費力救的我們這十幾條命,恐怕是沒機會能報答您了。”
“我們和小徐已經商量好了,等一切都布置好了就那些家夥下地獄!到時候您帶著喜娃躲得遠遠的……”
他話還沒說完,支棱著耳朵在屋裡偷聽的喜娃便急了,他當即從房門中衝了出來,嚷道:
“我不走!我也和大家夥留著一樣的血,要給陳叔大爺他們報仇!”
鞏姓中年:“你逞什麼能!”
“哎鞏哥,男孩子有血性有義氣是好事兒,小夥子你叫喜娃是吧,過來讓叔叔看看。”那牽著‘畸變種’韁繩的花襯衫看著喜娃說。
喜娃臉上流露出一抹喜色,走上前後道:“徐團長!”
他獨有的一隻眼睛綻放出光芒,很顯然他頗為崇拜麵前這個花襯衫,畢竟在他看來,是徐團長的到來讓他的家人們在壞人的圍剿中活了下來,也是徐團長給了他們報仇的希望。
徐小尢:“叫我徐叔吧,你剛生下來的時候我還沒從家裡出去,還抱過你,結果被你小子滋了一身童子尿!”
“你想參加報仇行動?”湊近了看,喜娃才發現徐小尢的眼睛帶了一點點綠,看起來很有侵略性。
他堅定點頭:“沒錯,反正我的病也治不好了,和大家沒什麼區彆。我個頭還矮能鑽生物園的狗洞,比他們都有優勢!”
徐小尢哈哈大笑,他忽然扯了一把手中的韁繩,另一隻大手抓著喜娃的腦袋往前一勾。
脖子細細的瘦小少年踉蹌著向前,一晃眼,臉差點同一張扭曲的、眼球紫紅突出的臉孔貼在一起。
一股撲麵而來的腐臭,從這怪物的血肉上傳來。
“怕麼?”
半晌,喜娃挺直了膝蓋,搖頭道:“不怕,我知道這是天叔,我小的時候就屬他喂我最多饃饃和肉泥。”
那原本稍稍躲避的‘畸變種’身形微頓,沒有皮肉的臉上流露出複雜的神情。
徐小尢的眼底流露出一抹欣賞,剛準備說些什麼,身邊半蹲坐的‘畸變種’忽然抬起了頭,朝著某個方向看去。
他眉頭一挑,順勢看了過去。
除了一望無垠的爛尾樓的荒蕪,那裡什麼都沒有。
徐小尢問:“發現什麼了?”
半晌,那‘畸變種’腦袋費力扭了回去,喑啞難聽的、像破爛樂器剮蹭出來的聲音,從’畸變種‘的口中流露。
“沒、有。”
“哦?”徐小尢微微挑眉,不動聲色又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不知信還是沒信。
若是元幼杉在此聽到,定然會驚到頭皮發麻。
在聯盟分化和記錄中,大部分實力平庸普通的、沒有特殊能力的‘畸變種’,僅僅屬於第三等級。
擁有特殊能力,具有簡單交流溝通能力的,屬於的第二等級。
而還有一種‘畸變種’,它們不僅擁有了語言溝通能力和特殊能力,還能完全壓製畸變生物的暴虐和嗜血,擁有超高的智商,甚至是相對完美的情緒體係和感情體係。
這種‘畸變種’被稱為第一等級,屬於最為棘手那一類。
這隻被當成狗一樣拴著的‘畸變種’,顯然就是第一等級!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這個小副本完結,然後狗狗就回來了,今天返校太累太困了,明天早八的課偷偷碼字,一定寫完(噗……學生寶不要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