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認為足夠溫柔語氣說道:“這麼多天還記不住路?算了,我帶你去。”
真是麻煩,不過不管怎樣,自己這點耐心還是有的,他站起身就要走。
向春生這次的反應倒是快了一點,跟上他就走。
“不過他人去哪了?”向春生繼續大膽提問。
陳念荒頓住了,嘴角抽了抽:“他訓練去了。”
“哦。”向春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陳念荒一時間都懷疑自己穿越了,周柏羽體育生的身份不早就人儘皆知了嗎?她的反射弧難道還停留在上世紀末?
不知為何心裡生出了一絲竊喜和僥幸,小企鵝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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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過多關注其他人。
陳念荒刻意放慢了腳步,向春生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一樓走廊的雨簾是一層特彆的防護,穿過去就到了另一個世界,雨下的很大不知疲倦,像是擁有無數增援。
向春生沒帶傘,還沒等陳念荒說話,她就想一頭紮進雨裡。
結果卻被揪住了命運的後衣領。
“你瘋了嗎?”陳念荒從來沒對女孩子說過這種話,眼神裡充滿了不可置信,“這麼大的雨。”
兩個人隻有陳念荒帶了傘,如果共用一把傘,向春生覺得有點擠。並排走的話,水會濺到對方的褲腳上,如果前後走的話,又會不小心踩到後腳跟,總之是非常麻煩。
所以她就打算提前走一步,從這裡到操場很快,當陳念荒拉住她時,向春生滿臉疑惑地看向他,燙手山芋也拿得不穩當。
他強硬地把黑色傘柄塞進向春生的手裡,語氣裡帶著不由分說的霸道:“彆動,拿著。”
那把傘足夠大,傘骨張開就算底下站三個人也還是會有盈餘,更不用說隻有這兩人了。
不過,陳念荒在一樓的川流的人群中碰到一個經常一起打遊戲較為熟絡的人,順手拿過了他的折疊傘:“謝了,兄弟。”
他不舍得讓自己淋雨,同樣也給了向春生空間,不會不自在,看似刻薄無情實則心思細膩,表麵上的疏離冷淡,會讓不知情的人覺得那是嫌棄。實際上這些細微處的體貼,他都考量到了。
這下向春生能夠心安理得地接受這把傘,她四肢的血液循環向來很差,常年手腳冰涼,所以接過傘時,那傘柄上還傳遞著微弱的溫熱。
兩個人的距離不遠不近,一前一後這麼走著。
她不會讓傘架下濺起的水珠冒犯到他,他也放慢腳步等她。
回頭的那個瞬間,陳念荒莫名覺得自己的那把傘很大。
大到需要兩隻手才能勉強支撐起在自己看來很輕的傘架,大到完全遮住了雨幕中模糊的她。
輕歎了一聲。
器材室的門一打開就有一股腐朽潮濕的氣味溢出,生鏽的鋼鐵架子上結了蜘蛛網,大理石地板在兩人踏入後,才多出了泥濘醜陋的黑鞋印。
老師讓他們自己找碼子。
在鋼架的空隙陳念荒隻能看到她翹起的一組像是被傘骨勾起來的碎發,他這才對兩人的身高差距有了實感。
小企鵝,腿好短,才到他肩膀。
壞笑中帶著調侃:“你多高?”
“啊?”向春生踮腳艱難地尋找165的校服套裝,“我165。”
她謊報了三厘米身高。
“165,才到這?”陳念荒又開始氣死人不償命了。嘴上說著,手裡模擬著她的身高量了量。
向春生懶得理他,自顧自找校服。
向春生找了好久也沒找到,底處的這兩排架子上全是180、190這種超大尺碼的,剩下的她也看不到。
“這個?”
陳念荒手裡拿著的就是她的尺碼。
“謝謝。”
向春生剛想拿過來。
他就把衣服和手一起舉到高處,她夠不著。
唇角微微勾起,得逞地壞笑:“跟你商量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