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連著折騰了一天一夜,浣溪疲極了,一上榻便沉沉睡了。
滴滴、滴滴......
浣溪正酣睡著,這猝不及防的聲音讓她一激靈,用意識按下了接聽鍵。
“姐姐,你睡了嗎?”耳邊出來浣沙一如既往吊兒郎當的聲音。
“廢話,這麼晚了,不睡乾嘛?”浣溪沒好氣地懟了她一句:“睡的正香呢,有話快說。”
“姐姐,今天在烏漆寨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六年出不了女塾了,嗚嗚......我會想你的......”
“彆哭了哈,乖,我當傻子的九年你不是也沒想我嗎?”
“然而,並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
“就算我見你,你也認不得我呀,嗚嗚......”
“好了,彆裝了,到底什麼事?”
“姐姐,我想還俗了......”
“你啥時候成了個道士?”
“我穿過來時便穿到了這道士身上,姐姐......這非我本意......”
“那也好,這樣你便能更自由了!”浣溪略一斟酌,說道:“在這月朝,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在濟州,等你出來。”浣沙說。
“小沙,濟州並不太平,惡匪橫行霸道。姐姐願你查一查這些匪徒的暗線,這樣,才能夠幫助哥哥解決濟州匪患。”浣溪想起今日所議之事,未免心憂。
“那我同明朗一起吧,他在暗中調查此事。”
“朝廷的旨意?”
“是的,我今日同明朗議匪患之事時,他私下告訴我的。對了,今天明朗這住了個常先生,在京城做官的,他今日也去了女塾。”
原來常先生和明朗真的是熟識的,浣溪答:“是的,常先生今日來女塾講學。”
......
結束掉和浣沙的通話,浣溪這才真正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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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鳴時分,女孩子們像往常一樣急急起身梳妝。
“昨日我並未去易之先生的書塾,純畫姐姐可知是誰替我去了嗎?”
還未及純畫說話,蕭湘子拿著一個韭菜盒子,邊吃邊說:“我去的,呶,給你鑰匙。”
浣溪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昨日清早便到了?”
簫湘子嘻嘻笑著:“可不是,你出門時我剛進來啊,許是你走得急,沒注意到我。”
“我母親送我過來的,還在你背後嘖嘖稱讚了一聲:這個姑娘好生俊俏!”簫湘子學著大人的強調說著後半句。
眾人都哈哈樂了起來。
“簫湘子,你母親是做甚麼的?”有人笑問。
“我和父母原本在鄉下種田養鴨,兼練習武藝。近日,父親被邀入濟州,說這易之女塾安全,便把我放這裡了。”簫湘子大口嚼著韭菜盒子說。
待眾人離去,浣溪叫住簫湘子:“你父親被何人相邀,不知是否方便告知?”
簫湘子抬著頭想了想:“據說姓明的一位公子,父親並未詳細告知。”
“可是明朗?”浣溪繼續問。
“好像是這麼個人!”簫湘子定眸回答。
浣溪心下想:如果這事能問下浣沙就好了。可是,她自己隻能接通浣沙的來電,卻不知如何用意識和浣沙主動通話。下次,可要問問才好。
·
浣府內。
“明朗今日所言之事正是浣兄所關注的。”
明朗坐於浣府的議事廳,一旁坐著的是浣沙,此刻的浣沙已經褪去道袍,身著一襲青紫色的袍子。
浣禮警惕地看了一眼浣沙。
“浣兄毋需擔心,沙弟在啟鳳山和我等一同入匪巢,是可信賴之人。如今沙弟已經還俗,便是要與你我共謀大事。”明朗笑著品了一口茶。
“那自然好。”浣禮長舒一口氣:“那知州的底細已然摸清楚了,他和匪患通著,若要剿匪隻能靠我們自己了。可是,我走馬上任沒有幾天的光景,一兵一卒都使不出。”
“浣兄,剿匪之事非一日之功,我們得從長計議。”明朗說完拍了拍手,跟隨明朗前來的家丁模樣打扮的人入了廳。
“浣兄,這是蕭良蕭公。”
被稱為簫良的男子約摸三十五歲上下的年紀,青銅色的臉龐,眸光一閃韌如鋒。
“屬下拜見通判大人。”
“蕭公快快請起,可是......”浣禮看了看簫良,再把目光轉向明朗。
“浣兄,蕭公是蕭家派的傳人。他的父親是蕭如山,是先皇欽定的武狀元,在多年前同齡落國一戰中,虜獲眾多賊首,可惜大勝還朝後被賊人所害。所幸蕭公當時並未居家,逃過一劫,自此隱居山林,秘密發展簫家弟子。如今,你我既入濟州,簫公前來助你我一臂之力。”
“那烏漆寨!”蕭良驀地瞪大了眼睛,通紅如嵌火:“殺我生身父母的便是那烏漆寨的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