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生鈺在進入203的時候已經條件反射地把門鎖上了,現在七清正在這裡,他也不需要再返回去去尋找七清,於是他乾脆鬆了口氣,疲勞地坐在了沙發上。
頓時,有點古怪的氛圍就蔓延了整個203,寂靜無聲。
聞生鈺對雪運的態度出乎意料的很和善,似乎是因為他是七清的狐朋狗友們的一員,他甚至沒對麵前兩人之間過分接近的肢體做出過多評價,隻是顯然有點不高興,但也把握住了分寸沒有流露出來。
但七清敏感地抓住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不悅。不知道為什麼,褲子裡聞生鈺給他的手電筒,登時就變得好像滾燙起來。
聞生鈺為什麼會有手電筒?
為什麼“聞生鈺”在了解他知道了手電筒的事情後,會恍然大悟一樣說出七清想要擺脫他想要他死的事?
還有殷小北所說的,她參與了一場謀殺。雪運說這場謀殺就是殺死聞生鈺的那一場,而聞生鈺死在這個時間段的今晚。
七清懷疑過,也得到過雪運的回答,他從來沒有隱藏過自己對聞生鈺有殺心,並且將其付諸於行動的事實,而七清也就總是順著雪運的思路去假定。那麼……說不定,殺死聞生鈺的那天晚上,在場有不止雪運一個人呢?
又或者,聞生鈺的死亡,是一場許多人都參與並且合作進來的謀殺。雪運不是在郵件內說過嗎,他把聞生鈺的名字,放進了殺人名單當中。
誰的殺人名單?雪運的,還是彆人的?
在這一刻,七清有點茫然,這些信息統一集中在一起,讓不喜歡動腦子的他糾結萬分,明明隻差一個點或許就能把所有事情串聯到一起,但他不擅長觀察與總結,偏偏就很難找到能抽繭剝絲的那一個點。
更何況,他總覺得自己就像被包裹在密不透風的水汽裡,一舉一動都被身邊人不懷好意地盯著,在這個世界裡,七清的被害妄想程度屬實被迫提高了不少。
他不說話,雪運也不會說話,203房間內自然也就隻有聞生鈺站出來打破寧靜。
隻見他有點苦惱地扶了扶額頭,問:“你之前說要在學校備考,又偷偷跑來和朋友們聚會……怎麼都不和我說一聲,怕我管著你嗎?”
這個他肯定是指的自己,想到對麵是自己在這個世界裡唯一的任務目標,戀愛遊戲對標的一定是戀愛對象,而且對方目前還是個大活人,就算是虛擬世界的戀愛對象也算對象吧。
這麼一想,七清又把自己勸服了,麵對著這樣的詢問,就算不是自己做的,他也難免心虛。
聞言七清低下頭,又飛快看了聞生鈺一眼,聯係到自己的身份背景,也不知道係統為什麼會給他構建一個這樣讓他眼前一黑的人設。
他支支吾吾的樣子讓聞生鈺有些無奈,當著雪運的麵捏了捏七清的臉頰,在上麵留下一道紅印子,還光明正大的在雪運麵前親了七清一口。
七清的臉登時就通紅一片,跟煮熟了的蝦一樣。
更古怪的是
,雪運並不是特彆介意這一當中秀恩愛的舉動,儘管有些不悅,但雪運卻隻是微微低哼了一聲便抱著雙臂靠在了牆上,眉眼帶著笑意地觀察著他們兩個。
他沒有半點之前那種要發狂的痕跡。
七清想不明白,他的腦筋沒有活躍到那種程度,他還正迷迷糊糊張著嘴任由聞生鈺在裡麵亂竄,予奪予取,一雙眼睛被親的泛起水汽,像幅漂亮至極的油畫。
他被摟到了聞生鈺懷裡,動作間放在褲子裡的手電筒突然膈到了聞生鈺,他頓了頓在七清的大腿邊往上一摸,摸到了一個硬物,原來是他交給七清的那個手電筒。
“啊是這個……()”他有點含糊不清地說著,把手電筒抽出來扣到自己手上,你沒用過這個嗎?▉()”
登時七清就想把手電筒拿回來,他遲疑著點點頭,而後說:“你……你給了我的,你還想拿回去?”
聞生鈺頓時一頓,鬆開了拿著手電筒的手,也有點猶豫,他沒想到隻是一個手電筒,居然能收到七清那麼大的關注,當下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確實在現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如果手機不在身邊或者沒電了,手電筒是一個很好的照明工具……
於是聞生鈺停了停,還是摸了摸七清圓溜溜的杏眼,把手電筒給他抄了回去。
隻是塞進去的時候,他帶著點確認性的摸了摸手電筒的底座,霎時間,雪運的眼底閃過一絲譏諷的笑意,隨即又皺了皺眉,把頭扭到了一邊,看著203的大門。
203的大門外,正有人敲著門,語氣很是驚慌失措,帶著求救一般的顫抖,“裡麵有人嗎?快開開門!求求你了!”
“後麵有人在追我們……裡麵有人嗎?”
這個聲音很耳熟,七清聽了好幾句,終於從腦子裡找到了與之對應的臉,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聞生鈺就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還扶了一把七清讓他坐下,然後走過去飛快打開了203的門。
他顯然有點煩躁,如果門外不是七清的朋友,他是不會這麼乾脆利落地開門的。
門打開的一瞬間,七清也想起了那張臉,赫然就是殷小北。
還有她身後的雪翹和宋寶真。
但這些人,顯然不是七清印象中的時間段裡的那幾個人,她們三個顯然正經曆著生死存亡的時候,身上臉上都是血跡,神情慌張驚恐,在聞生鈺打開門後就急匆匆地擠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