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月考還有大半個月,她沒有耐心等到成績公布再脫穎而出,在這大半個月裡她經曆的冷遇,隨時都有可能讓她喪失驕傲和自信,開啟惡性循環,從此一蹶不振。
她必須要和從前一樣優秀出彩,用一些正向的反饋,來抵禦自己寄人籬下的苦悶與酸楚,否則她不久就會變成悲秋傷春的憂鬱少女,因為適應不了新的環境而從雞頭變成鳳尾。
況且和譚恒澈扳手腕,她也未必會輸。
掰手腕是需要技巧的,不是誰力氣大誰就一定能贏,要機靈地找準最利於自己發力的姿勢,陰險地給對方施力製造困難。
這裡麵的門道多著呢,都是她以前在校體訓隊跟男生們打成一片時,那幫男生分享給她的經驗之談。
在旁人看來,譚恒澈讓她下注是出於對她的輕視和侮辱。
馮寂染卻覺得是正常的公平起見,真當她是對手。
不然,這要是算輕視和侮辱,剛才她在操場上跟他針鋒相對,逼他讓位時,又叫做什麼呢?
馮寂染利用下注的時機,率先伸出手,不動聲色地將手肘擱在桌上找好了發力點,衝譚恒澈狡黠地笑著說出自己的賭注:“我輸了,給你帶一個月的早餐。”
譚恒澈聞言壓下了眉毛,旋即被她的聰明才智氣笑。
她的早餐都是在他家吃的,她給他帶早餐?
但是他又不能在眾人麵前挑明,不然就會暴露她住在他家這件事,引起軒然大波。
譚恒澈本就打算順水推舟賣她一個人情,同時把自己肩上體育委員的擔子趁機卸掉的,現在讓她下注隻是走個形式,令這場賭約看起來像是這麼回事。
不論她下什麼注,對他來說都無關緊要,是一場他蓄意為之的必輸局。
等會扳手腕的時候,他會先演一下,抬出幾個回合有看點的拉扯,儘量讓這場假賽顯得真實。
然而當他溫熱乾燥的手與馮寂染冰涼柔軟的手相碰時,一股觸電般的酥麻感便湧至了全身。
他從來沒有觸碰過少女的手,也不知道少女的手是這個觸感。
她的虎口與他的虎口契合,仿佛天造地設的一般,緊密相嵌。
趙伊婷是這場比賽的裁判。
“各就各位,預備——”她高舉起雙手,在眾目睽睽之下朝下一劃,“開始!”
兩隻緊握在一起的手,連膚色都差不多,在輕微的顫抖中,被對方握得泛起潮紅。
“加油!”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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