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水性筆“啪”地滾落在地,再拾起時,油墨分明是滿的卻寫不出字了。
桀驁的少年煩躁地將壞掉的筆扔進桌肚裡,斜對角的女生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筆遞過來一支。
他了當地拒絕了女生的好意,接都沒接就寡淡地說:“用不著,謝謝。”
他的冷漠刺痛了少女純潔的心,那隻遞筆的手飛快縮了回去,微微顫抖的身體暴露了她的羞怯。
譚恒澈對此置若罔聞,視線的焦點又回到了馮寂染身上。
馮寂染是被英語老師隨機點起來的,英語老師一開始采用的也不是接龍形式。
當她讀完這段課文,準備讀下一段時,英語老師卻打斷她叫了停,讓她身後的女生接著讀。
同樣是女生,音色幾乎一樣,發音截然不同,英語老師滿意地點了點頭。
區彆對待太明顯了。
譚恒澈急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他身旁的杜明宇大言不慚地扮著Bking冷嘲熱諷:“我用我的屁/眼讀,讀的都比她讀的好聽。鄉下來的就是鄉下來的,好好的課文被她讀成這個鬼樣子,剛扳回一局就丟人現眼。”
聞言,譚恒澈揚起手邊的課本精準地拍在他的手臂上。
杜明宇扭頭問:“乾嘛?我說的是她,哪裡惹到你了?”
杜明宇和之前那個夜郎自大的男生是一個小團體的,父母之間互相認識,存在利益關係,他們幾個自然也穿一條褲子,都是不知死活的混賬德行。
就在扳手腕比賽前,杜明宇這貨在他麵前還慫得跟孫子一樣,他隻是漫不經心地輸給了馮寂染,杜明宇就不對他另眼相看了,甚至連“澈哥”都不叫了,用的是“你”這個再尋常不過的代稱。
譚恒澈冷嗤了一聲,中肯地評價:“粗鄙,惡俗,我聽不順耳,要說彆當著我麵說,你可以回家說給你爸媽聽。”
杜明宇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可抬眼撞上譚恒澈淩厲的眼神,還是被震懾得不敢動彈。
譚恒澈的家世他是知曉的,正因如此,他在心裡對自己說了聲“算了”,不情不願地賠禮道歉:“對不起,我不該當著你的麵說這麼粗俗的字眼。”
話音剛落,他就不受控製地崩出一個臭屁,響得鄰座的同學都聽得一清二楚,紛紛嫌棄地捏住了鼻子。
譚恒澈倒沒有捏鼻瞪眼,而是輕蔑地笑了一聲,譏誚地諷刺道:“你的屁也不好聽嘛。”
杜明宇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咬牙切齒地攥緊了拳。
—
馮寂染跟譚恒澈搶體育委員的位置時,壓根沒有注意到課程表上今天上午的最後一堂課就是體育課。
這運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