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寂染看著譚恒澈的反應,似乎找準了他的軟肋。
他好像挺不喜歡彆人在他身後說三道四,無端造謠生事,編排他和某個女同學有不正當關係的。
看起來不像是被戳中心思急眼了,就是單純的厭煩。
也對,哪個男孩子長著他這樣招蜂引蝶的皮相,能沒有類似的煩心事?
馮寂染端詳著他標致立體的五官,仿佛真的無比懵懂一般真誠地發問:“譚恒澈,你覺得除了這張臉,身上還有什麼優點是值得女孩子喜歡的嗎?”
這還是她第一次完完整整地念出他的全名。
叫他名字的時候溫溫柔柔,嗓音空靈婉轉,像淩空飛來的夜鶯。
譚恒澈心念一動,恍惚一瞬,啼笑皆非:“你這問題問的,哪個正常人會自賣自誇啊?我也沒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說到這裡馮寂染就要較真了,目光如炬地盯著他,火大地問:“那上周在院門口,你旁觀我自學自行車的時候,問我為什麼覺得你不是好人?”
譚恒澈唇角的弧度咧得更大,頑劣地攪亂她的心緒:“說不定能讓你以為我真是好人呢?”
他那樣能讓她以為他是好人才怪吧……
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
反正馮寂染是搞不懂。
就在馮寂染靜心思忖時,譚恒澈忽然開誠布公地評價:“其實我覺得你是個好姑娘,就是有點愛告狀。”
怎麼好端端的又繞到告狀上了?
她什麼時候告過狀?
馮寂染鄭重其事地申明:“不管你信不信吧,我從來沒有跟誰告過狀。你也看到了,張耀毅手賤占我便宜,我都是堂堂正正攤開了說的,沒叫誰給我撐腰。”
“你沒告狀來的那天我爸把我罵得狗血淋頭?哭哭哭,為屁大點事,哭得天都要塌了。”譚恒澈輕嗬了一聲,“要不是看你是女生,我讓你哭個夠。”
馮寂染“啪”地一聲,氣急敗壞地把手裡的筷子拍在桌上:“你以為是我想哭的,我不受委屈我能哭?我還嫌丟人呢。有種你彆把我當女生,讓我哭個夠。”
她眼底又迅速沁出一汪水來。
清澈純淨,波光瀲灩,仿佛一陣風吹過就能漾起一圈圈漣漪。
譚恒澈心裡猛地一動,似有一雙無形的手將他的心臟緊緊攥住,略一收縮都能讓他跪地臣服,當即後悔自己出言衝動。
一刹那,他像一座被定身的石像,緘口沉默,半晌他飯也不吃了,徑直起身,啞聲說道:“就這樣吧,井水不犯河水,咱倆誰也彆給誰找不痛快。等明年你考上高中,就乖乖申請寄宿,從我家搬出去。我看你在這呆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