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譚家,隻有譚老爺子是馮寂染真心敬重的。
是這位老人不忘舊日恩情,授意兒子去鎮上接她讀書的。
不是譚老爺子惦記著她,她不可能如願以償來城裡享受到這樣優質的教育資源。
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因為譚老爺子第二天就要打道回府,譚恒澈沒在學校作威作福提換同桌的事,隻是趁著沒人發現,找了馮寂染好幾回,說的都是拜托她多在譚老爺子麵前替他說好話的事,一一囑咐。
“你就說我在學校表現挺好的,老師同學都對我讚不絕口。什麼尊師重道、勞動積極、多才多藝、團結同學、注重集體榮譽……你看著誇兩句就好,也彆誇得太過分,假了就穿幫了,起不到作用。”
馮寂染心說他倒是自我感覺良好。
他到底在譚老爺子眼裡是有多混賬,才要靠她一個初來乍到的陌生人替他說這些好話?
就算老師不家訪,家長會總開吧。
想到這裡,她恍然大悟。
得,就譚嶽和李悅容日理萬機那樣,估計也沒空參加他的家長會。
譚老爺子這樣的大家長就更不會為他跑學校了。
這麼一想。
譚恒澈好像挺可憐的?
生出這種可怕的想法後,馮寂染趕緊搖了搖頭。
他錦衣玉食嬌生慣養的,哪輪得著她這個早當家的窮孩子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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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明理中學放假,譚老爺子如期禮佛歸來,回到老宅,陣仗是馮寂染從未見過的大。
清一色的黑色豪車,浩浩蕩蕩排成長龍,每輛車裡都有司機和保鏢。
譚老爺子乘頭車,後麵的車上坐的都是譚家三代內的直係血親。
隻不過除了譚嶽這個長子,其他人壓根沒資格和譚老爺子同住老宅在膝前儘孝。
這次譚老爺子在寒山寺齋戒,清減了不少,氣骨卻依然健勁,手拄的木杖對他老人家來說派不上多大用場,卻能襯托威嚴氣勢。
譚老爺子一下車,小輩裡就有一群人圍攏上來獻殷勤,打傘的打傘,攙扶的攙扶,都想借此機會入老人的眼,在集團裡掌握更多實權。
他們都是親自去廟裡的,反被譚老爺子斥責擾佛祖和菩薩們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