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謝淮哥哥好棒。”
“還有那邊那邊。”
樹冠繁茂的巨樹下,女郎坐在馬背上悠閒的指揮著不遠處的郎君。
偶爾看見郎君背對著她,女郎嘴角便忍不住的勾起笑意。
但很快在郎君看過來的眼神中立刻消失,一副正襟危坐的小模樣。
“謝淮哥哥,你快點呀,我好像看見有人來了呢。”
說著溫黛煞有介事的支起身子朝著周圍看來看去。
看著她裝模作樣的樣子,他竟覺得有些可愛。
謝淮皺了皺眉頭,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才會百無聊賴的在這裡聽從小郡主的指揮,做這些蠢事。
溫黛原本就是做做樣子,餘光不時瞥著謝淮的臉色。
看著他滿臉不願,卻依舊做著這些事情。
溫黛頓時神清氣爽,隻覺得先前因謝淮壓在心下的怨氣都消了不少。
她的繡鞋臟了,溫黛便不肯再穿。
在謝淮看來,小郡主的情喜怒哀樂簡直就是寫在了臉上。
眼下她心情好,連帶著那隻赤|裸半懸在空中的白嫩小腳也跟著晃悠起來。
像是晃在人的心口上,白的晃眼。
謝淮不知何時來到了溫黛身旁,徒手捉住了她纖細的腳踝,摩挲著柔嫩的皮肉。
他抬頭看著溫黛,“郡主很高興?”
對上郎君異常危險的眼神,溫黛眨巴眨眼睛,漂亮話信手拈來。
“謝淮哥哥做下如此善事,功德無量,我這是為你高興呢。”
毫無漏洞的回答,溫黛覺得自己糊弄人的本事越來越精進了,簡直稱得上是爐火純青。
隻是她忘記了謝淮不走尋常路,本就不是要個答案,自然她說什麼都是不對的。
“那在下還是要先感謝郡主將這般功德無量的事情讓給了我。”
謝淮漫不經心的把玩著精致小巧的腳踝,說出的話也是隨口而來。
跟溫黛的鬼話有的一拚。
郎君指間覆蓋著一層薄繭,硬硬的,偏偏他掌心滾燙得要命,跟烙鐵似的。
溫黛眉心皺緊就要將腿抽出來,卻反而讓他的力氣大起來,固若金湯般禁錮著她的腳踝。
她氣急,麵兒上功夫徹底裝下去了。
“謝淮!放開我,你這就是登徒子行徑。”
溫黛小臉皺成一團控訴著。
“是嗎,那郡主是要把在下抓到牢中關起來嗎?”
謝淮不以為然,薄唇輕勾起笑意,眉目疏朗,一雙眸子不笑時異常淩厲。
眼下這般笑意瀲灩的瞧著人,倒是分外的深情,若是旁的單純女子隻怕就被這副皮囊騙過去了。
溫黛不承認差點被這家夥的皮囊看花了眼,她慌亂的彆過眼。
怎麼回事,這家夥從考試開始到現在,行徑怎麼越來越奇怪了。
誰能想到端方雅正的皮子下是這麼一個黑心肝的。
恐怕謝安都被這家夥騙了。
虧她還覺得謝淮木訥,眼下一看,分明是他裝出來故意騙人,說不得心中如何恥笑小看他的人。
溫黛忍不住腹誹著。
那廂謝淮見她許久不回答,手中動作微微用力。
小姑娘瞧著瘦削,骨肉卻很是勻稱有致,羊脂玉般的肌膚被骨節分明的大手圈著。
因著微微施力,指間還勒出了淺淺一圈軟肉。
謝淮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反複用力又放鬆。
那處很快就紅了起來。
“你要是再這樣小心我讓人把你抓入地牢,讓人打你板子。”
溫黛做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威脅著人,小巧的下頜微微抬起,帶著幾分傲氣。
隻是這份傲氣還沒維持片刻,很快就被慌亂取代。
“有人來了,快快快,謝淮,你快放開我!”
溫黛看著不遠處的一隊人朝著這邊來,雖然看不清楚臉,但看著人可不少,應當不是徐月和謝安。
...
“安哥,你說赫連大人,為什麼非要讓咱們改變計劃到這紫金山來啊,學院內不是更好動手嗎?”
說話的是聞人天,他年紀小,臉上又藏不住事,有些東西不明白隻能詢問著信任的人。
被叫做安哥的男人看了看周圍,才小聲警告道:“大人的計劃你彆問,咱們要做的就是趕緊和外頭的人會合,將那玩意弄進來。”
“那東西,才是讓咱們此次計劃成功的重中之重。”
“何況,大人此次親來周國,還有件大事,你要是想繼續跟著大人做事,這次就好好立功。”
安哥看著眼前半人高的野草,隨意伸手撥在一旁。
“這群家夥,果然不安好心!”
溫黛看著下方交談的人擰緊眉頭,方才幾人的說話聲全被她聽了去。
此次計劃,不就是山內比試嗎。
她們辛苦辛苦圍獵,結果這群家夥居然早就準備了捷徑,真是太不公平了!
她氣上頭,忍不住錘了錘樹乾,隻是一不小心力氣用大,枝乾竟搖動發出聲來。
溫黛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然後‘刷’地往旁邊謝淮的懷裡蹭了蹭,將腦袋埋了進去,企圖掩耳盜鈴。
謝淮垂眸看著懷中一點就炸,一來就慫的家夥,真真是被氣得沒脾氣了。
他附耳在她耳邊道:“郡主不想被發現,就老實些。”
雖然樹冠枝繁葉茂,藏人綽綽有餘,可下方都是習武之人,說不準就露餡了。
溫黛深刻知曉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馬不停蹄的在人懷裡點頭如搗蒜。
而下方的聞人天和安哥也如謝淮所料聽見了動靜,瞬間戒備起來,將長刀拿出來,四處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