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
溫黛沉默著吃飯,心中聽得津津有味,沒等她盤算著要怎麼解決這件事,旁邊的江弈拍桌而起。
“這謝安簡直是不要臉了,居然做出這種事情!虧你這些日子對他掏心掏肺的好!”
他一臉怒氣衝衝,若是謝安在這,隻怕當即就要被他大卸八塊了。
“或許旁人看錯了也是有的,阿弟怎會去那種地方呢。”
謝淮在旁邊不鹹不淡的說話,隻是明顯並沒有效果,反而更讓其火上澆油,江弈鬨著非要去查個究竟。
溫黛就這麼被江弈架著就往外走,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兩句。
隻是她心中對謝安這件事其實也是抱有疑慮,謝安的真愛可是徐月啊,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本能的,溫黛覺得這件事情跟謝淮有關,她心中這般想著,眼神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謝淮的身上。
謝淮反應靈敏,幾乎是在她望過去的一瞬間就看了過來。
對上溫黛的眸子,謝淮也隻是淡淡一笑,瞧著很是無害。
沒人能知道他心中想的什麼。
眼前的青年,行為舉止很是知禮得體,完全看不出這家夥昨晚上坐在她床前的模樣。
兩男一女,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往福德樓走,且幾人的容貌不俗,放進人堆裡也是打眼的存在。
更彆提出入福德樓的大多都非富即貴,也自然有人認出了溫黛。
掌櫃的聽到消息趕緊迎了上來,曉得麵前這幾位身份尊貴,忙訕笑著。
“不知幾位貴客是想吃些什麼,本店地方小,可味道卻是……”
掌櫃的還在那裡介紹著,就被滿臉不耐煩的江弈伸手打斷了。
他問道:“我隻問你,你們這可有叫謝安的男子到這來了。”
“這……”
掌櫃一時間有些為難,他瞥見中間的溫黛,心中恍然大悟。
隻是小娘子來捉奸的也不是沒有,可這來了還帶著兩個男子來的,他這還真是頭一次遇見。
掌櫃欲言又止,“小店小本生意,怎知道這些,各位彆不是來錯地方了吧?”
“砰——”
平地一聲響,是江弈一拳打碎了櫃台。
他銳利的眉眼微揚,“本朝早有律法嚴明,若無許可不能私自開設暗門子,掌櫃的是準備去順天府裡頭走一遭,過了酷刑才肯說不成?”
江弈聲音不大,足以讓掌櫃的聽清楚。
瞧著這位的來頭不小,掌櫃的當即出了一身冷汗,他擦了擦額角,才為難著看了眼上頭。
這一眼,不消多說,江弈便已經知道結果了。
頓時他氣得七竅生煙,怒罵道:“謝安這個不要臉的狗東西還真敢來!”
他說著就往上頭走,那氣勢儼然一副要將人打個半死,怕人把事情鬨大了。
溫黛扯了扯謝淮的衣角,也顧不得先前的距離了。
她著急道:“你快勸勸江弈那家夥,這家夥虎頭虎腦的,萬一得罪的人多了可就糟了。”
這福德樓能開這麼久,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加上來這的都是有身份的,誰願意自己的醜事被外人發現。
謝淮瞧著小郡主抓住他的衣角,垂眸看著她著急的模樣,裡麵的擔心不似做假,隻是也並不是為了他。
他不緊不慢的往前走著,“郡主說笑了,在下不過一介白身,怎麼攔得住江小侯爺呢,再說,小侯爺和郡主感情深厚才如此擔心,在下又是郡主什麼人,又有什麼資格阻攔。”
一番話慢條斯理,讓溫黛一拳頭仿佛是打在了棉花上。
偏偏她無可奈何,氣得跺腳,“你就是故意的!”
故意報複她剛才不搭理他,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小心眼。
謝淮料到小郡主會倒打一耙,氣定神閒的反問回去。
“哦?我為什麼要故意,難不成郡主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被我發現了?”
“你!”
小郡主語塞,無話可守,氣得人都快冒煙了。
謝淮瞧著她著急的模樣,眼神微眯,看穿了什麼。
“不過我怎麼瞧著,比之謝安,郡主更關心的是江小侯爺呢?”
自己喜歡的人出了這種事情,尋常的女子早就哭的死去活來無比傷心,偏小郡主不見半滴眼淚,出乎意料的鎮靜。
這與平時的小郡主,一點都不像。
完全看不出半分對謝安的擔心愛意。
難不成……
謝淮還在那裡揣測著,溫黛彆過腦袋解釋道:“我那是相信謝安哥,他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小郡主說得篤定,仿佛謝安就是那等子風光霽月的清白人。
謝淮冷笑一聲,語氣冷然。
“是嗎,看來郡主對謝安倒是十分放心,隻是不知道他對郡主是否也是如此的不離不棄。”
謝淮說完這句話,伸手一把將被小郡主抓住的衣角扯了出去,轉身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溫黛被他如此刺激,自然也不甘示弱,跟在人後頭。
“謝安哥對我自然是一樣的好,謝淮你少來挑撥我們,你就是嫉妒!”
人一旦激動起來,就容易口不擇言,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溫黛本還想繼續說下去,誰料麵前的謝淮突然停了下來。
她腳下步子一時沒來得及收回去,就這麼硬生生的撞了上去。
脆弱的鼻尖撞上硬邦邦的背脊,不用看就知道誰更難受。
溫黛頃刻間眼睛就紅了一大片,她捂著鼻子,眼中情不自禁的就氤氳了淚意。
她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這家夥的背影。
謝淮這家夥一定是故意的!
而背對著溫黛的謝淮站在原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