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怪牽著兩匹馬等在路邊,三等兩等也不見胡二寶回來,就不耐煩道“撒尿怎麼還要這麼長時間?跑那去了?撒尿還用跑這麼遠嗎?這裡又沒有女人,你胡二寶也不是女人,有必要背著我跑到遠處去撒尿嗎?真不是道胡二寶是怎麼想的。”
卻在這時,就聽到路旁的溝裡有人的說話聲,跟著說話聲從溝裡上來三個穿的破破爛爛的中年男人,三個人都拐著盛著草的草簍,不用問就知道這是三個拾草的人。就見三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揀草,其中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道“李生真交大運了,憑他那醜樣,竟尋得張家莊上財主張家湖的千金為妻,還陪嫁他許多家產,真是富足起來了。現在李生還置買了新宅院,真不知道張財主怎麼想的,怎麼能給女兒找這麼個醜的嚇人的女婿,還陪送家產,不知張財主有沒有腦子?還有沒有眼?真是笑話,還陪了那麼多家產,怎麼能看中李生這麼個醜八怪?”
三人中最年輕的一個道“我看這事也不奇怪,李生親口說他的大連襟楊大怪比他還醜呢,比他還醜的更可笑。李生說楊大怪簡直就是世上最醜,醜的不能再醜了的那個醜八怪,醜的白天都能把人嚇死,如此的樣子你說象什麼?連如此的一個楊大怪,李生說張財主都能看中了把美的和天仙一樣的大女兒嫁給他,又何況他李生呢。再說了,他的這個三女兒又不俊,你們說,就如李生之言,這還奇怪嗎?”
三人中看上去中間那個年紀的人道“聽李生說楊大怪好象還缺心眼是個大傻蛋,是個大傻瓜,說沒有比他再傻的大傻蛋大傻瓜了,說是世上最傻的一個大傻瓜了,沒有比這更傻的人了,和個彪子差不多,半點人事都不懂,僅僅會說話而已,說話也淨說彪話,做事那就更不用說了,淨乾些彪事。”
三人中年紀最小的那個道“聽李生說,你彆看楊大怪醜的嚇人,天天光乾彪事,可還天天彪的不自量力,還口出狂言要去考武官,李生說那些武官有這麼彪的嗎?他也不自己撒抔尿照照自己模樣,看看長的那個殘廢樣,那個監考官能看中這樣的傻子醜子?”
年紀稍大一點的道“聽李生說,楊大怪的爹楊八園也不怎麼樣,聽說是個大亡八,就是個鱉,李生說楊八園還少了一條腿,一隻眼還沒有眼珠,還是個大偏頭,這樣的人能生個好兒子嗎?”
年紀中間的那個道“李生說這就叫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子必有其父。”
年紀最小的那個道“你是說李生說楊大怪的爹有眼無珠?似這樣的人,能生出個什麼好兒子來?看來李生說有其父必有其子不象沒有道理。”
年紀大的那個道“李生能說的沒有道理嗎?李生雖然醜,可也有些文才,他還親自說自己能七步吟詩三步成句呢。”
年紀中間的道“這一點李生都說他的大連襟楊大怪都服的他向他跪下叩頭。”
年紀雖小的道“李生不是說楊大怪是個大醜傻子蛋嗎?要不怎麼能給象李生這樣醜的半殘廢人叩頭呢?這不就是不精明是個傻子蛋嗎?所以就不奇怪了。”
年紀中間的道“也是啊,你說世上什麼事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沒有?”
三人都一齊笑起來,笑完了,年紀中間的道“咱三個彆都光說,還得趕快拾草,人家李生醜的有福再不用拾草了,可咱們還得拾草。”
楊大怪見他們再不提自己的事了,心中之怒火再也忍不住了,常言道士可殺不可辱,於是楊大怪便大聲對三個拾草的大聲怒道“你們三個可是李家莊的人嗎?”
三個人聞聲都一齊瞅瞅楊大怪,其中年紀雖大的那個道“哦呦,什麼時候這裡還站著一個人?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就又對楊大怪道“是,不知客官喊我們有什麼事嗎?”
楊大怪道“你們剛才說的可是實話?是真的嗎?”
年紀中間的那個道“你
是那裡來的客官?問我們說的是不是實話是不是真的乾什麼?我們剛才說什麼來著?什麼也沒說。”
楊大怪強壓住怒火道“剛才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們如何還要不承認?”
三人中年紀大一點的道“客官,你不知道,這年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我們這些窮人,更是經不起風雨。客官,你問問行,但我們什麼也沒說,我們隻是三人之間瞎議論,客官也不要當真當回事,我們可是和客官什麼也沒說。”
楊大怪瞅著他們一思量,不由忍不住憤怒道“嗡——······好啊,李——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