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天錫皇帝耶律淳日日病重,宋金雙方又南北夾擊的趨勢迫在眉睫,同時又有來自天祚帝要來征討的威脅,在這種嚴峻夾縫生存威脅的趨勢下,曾經一心扶持支持耶律淳登基的漢臣李處溫,內心已經到了極為不安的地步。他的內心為了給自己尋找到一條出路,一度以自己的漢人立場,想到了北遼的唯一出路就是投降大宋國。
天錫皇帝耶律淳勢力所及的範圍,僅限於燕雲十六州和遼西一帶。他和遼國的其他皇帝不同,他主要的支持者就是以李處溫為代表的漢人,而不是契丹貴族,所以他的政治立場有可能會被迫傾向於漢人。
李處溫為自己想好了出路之後,趁著天錫皇帝還有口氣,就來見天錫皇帝。卻見了天錫皇帝又憂鬱不敢說出自己要讓天錫皇帝投降大宋國的想法。他知道,如果天錫皇帝一旦不同意他的想法,這在天錫皇帝的立場上他這是大逆不道的做法。於是他猶猶豫豫,想說又不敢說,不說又想著說,想著這樣做,就在那裡心裡十分著急。卻天錫皇帝儘管病的很重,卻也感到了李處溫有什麼話要說,卻又猶猶豫豫不敢說。
天錫皇帝知道李處溫是漢人,心裡所關心的一定是與宋國有關的事,於是就對李處溫道“愛卿,你現在對來自於宋國之威脅,當何以為計?”
李處溫本一度想著要向天錫皇帝說出自己的來意和當前為今之計,但又話到嘴邊卻又心內顧慮重重,又怕自己被以大逆不道罪被置於雷區,於是就又改口故作謙遜道“軍國大事,不敢以自己之見枉言,當有陛下定奪,不知陛下之見如何?望陛下對此自有明見,我等臣子自有敢不從命者呼?望陛下明見之後,再與臣下參議,臣下那有不從命之理?”
李處溫表這樣的態,這也實際上是在試探天錫皇帝的想法。他知道天錫皇帝一方麵心裡懼怕天祚帝時刻會來征討,一方麵又怕金兵進攻,再一方麵又怕宋國再次出兵攻打燕京收複燕雲十六州。現在擺在天錫皇帝和北遼麵前的,在他認為看來,隻有一條路,就是投降大宋國了,在他感到這是唯一的一條出路了,投降宋國,向宋國稱臣,成為大宋國的附屬國。
而天錫皇帝聽後再不做聲,李處溫自感到恐怕天錫皇帝心內並不想著投降大宋國,就沒有說出自己的幾欲要說的想法,就憋著忍住告退了。
卻第二天,天錫皇帝又單獨召見李處溫,勉強費力的坐起來,道“朕以老身,承祖宗之神明,而獲承大位。本應與卿等求保宗廟,安定國民社稷。卻當今形勢,女真已掠據西京,未聞回國。今又大宋虎視眈眈,幾欲臨境擄奪燕京,恐朝日與女真金國形成夾攻。朕觀人事天時,自不能讓朕敢繼當寶位,朕欲稱藩大宋南朝,與卿等同保血屬遼名,不知卿意如何?”
天錫皇帝說完而哭,而落淚不止。李處溫雖然也跟著掉淚,但總感到天錫皇帝不是個糊塗之人,也能看明白當今形勢,難得也有此心願,就心裡更為這樣明理的天錫皇帝而遭遇這樣的處境而心裡難過。於是,當即二人都知道,大遼國目前在剛剛戰勝宋軍的情況下請求議和,還能取得一些條件,天錫皇帝也不糊塗,於是就立刻抓住時機,決定向宋朝派遣使節,耶律淳已決心要向宋國求和稱臣了,以此而得到宋國的庇佑,而求保屬遼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