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就是我媽想要我爸的賠償金,我沒給。”夏婭笑笑,有點勉強,“老娘覺得這沒什麼好說的,就隻給公主說了。”
匡放樂嗬,“你跟公主還挺親。”
夏婭作勢要去挽格子言,“那是……”
匡放伸手就將格子言薅到了自己旁邊,“國慶藝術節,公主不準備表演個什麼節目?”他這語氣,就跟讓自家貓表演個拜年握手一樣。
“不準備。”格子言掙脫匡放。
“那豈不是很可惜!!公主你那麼多特長!上次表演節目還是在初……初一,好像是當時的班主任是來咱學校實習,在公主麵前賣慘,愣是把公主給哄上去的,當時還在網上小火了一把呢!”趙想成的嘴沒個把門,想什麼說什麼,“公主要是個女的,我肯定追你。”
格子言冷淡地直言,“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夏婭托著下巴,“老趙其實很像那種嘴特賤人也特賤然後被同樣很賤的糙漢攻給壓在牆角艸得翻白眼的受。”她拎著蘭花指在趙想成的臉上揪了一把,“皮膚還這麼‘白’~”
趙想成:“我恐同。”
“歧視同性戀是吧?”夏婭開始往上挽衣袖。
“那公主像什麼?”趙想成不太懂這些,他開始虛心求教。
夏婭本身就是同,在網上高強度衝浪,打量了格子言幾l秒鐘,毫不猶豫,“攻。”
“路子陽呢?”
“攻。”
“5棟呢?”
“攻。”
“放哥呢?”
“攻。”
“就我是受。”
“不啊,我也是啊。”夏婭毫不避諱,“老娘枕頭公主呢。”
吳棟在旁邊臉色白了一兩分,不過他皮膚黑,也不太明顯,隻是格子言他們幾l個都會在這種時候去觀察他,才注意得到。總之臉色是不算特彆自然的。
趙想成心裡飄過一句“5棟真慘”之後,忘了跟夏婭說什麼了。
這天碰頭後沒多久,分
班結果就出來了,格子言看著又跟自己一個班的匡放,半晌無言,他的確挺高興的,甚至有點激動。
但他的性格讓他做不出抱著匡放跳起來的舉動,就隻扭頭去找匡放說話,“同班?”
匡放挑了挑眉,“好巧哦是不是?”
格子言和匡放還是在原來的班級,不用搬著書更換教室,眼熟的人隻有夏汽水盧小文還有幾l個平時在班裡比較沉默寡言的,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他們的班主任也從幸運換成了一名平時教英語的男老師——有點眼生,對方在附中好像不算活躍,穿著布衣布褲布鞋,沒有印象裡英語老師都會有的潮流時尚感,戴著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鏡,臉色不太好,看起來有些虛弱。
“你們如果再不安靜下來的話,”他聲音很小又很慢,“我就給你們家長一個個打電話。”
挪著桌子滿教室跑的啊、因為被擠到了所以破口大罵的啊、水杯被撞到地上碎了一地的啊……立馬就都安靜下來了。
新的班主任不太自在地彎彎嘴角,“你們可以繼續手上的動作,但請不要太大聲音的說話,我先做自我介紹。”
他轉身在黑板上用粉筆寫下自己的名字,“我姓王,大名王一春,你們可以叫我小王老師,也可以直接叫小王,彆的綽號隻要不是帶著惡意的,我都沒有意見。”
“我是上學期來到附中的,剛帶了半年的英語課,對大家還不太熟悉,等到我的課上,我會點名認識一下大家。”
“未來的兩年,就是我陪大家度過了,希望大家多多關照。”
王一春在講台上深深地鞠了一躬,把底下好多人嚇了一跳。
小白花啊!
玩這麼正式?!
“好了,現在請大家繼續挪換位置吧,我給二十分鐘時間,在我回到教室的時候,如果還有人沒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那麼就麻煩站到教室後麵去聽課啦。”
看著王一春離開時還體貼地為大家帶上了門,不少人不禁打了個冷戰。
什麼小白花啊?這分明是個大魔王!
班裡拖著桌子跑的動作卻明顯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
夏汽水和盧小文趁亂挪到了格子言和匡放的前邊。
他們模仿著王一春:“請公主多多指教啦!”
彆班分來的還不清楚目前新班級的生態,匡放肯定是得敬著的,學神格子言也得捧著。這兩人的周圍,不會有人丟垃圾倒水打鬨,還能有全年級正確率最高的作業給他們抄。他們都不來這裡坐,可能是認生吧。他們坐。
格子言勾著一支鋼筆在兩人伸過來的手背上分彆點了下,“多多指教。”
匡放靠在牆上,“滾。”
20分鐘後,王一春一分不差地回到教室裡,他肩膀有些內扣,鏡片很厚,完全沒有氣勢的一個男人,但是說出口的話每每都讓他的形象在大家的眼裡變得高大起來。
“這是我們班最新的花名冊,現在點名,念到的同學可以做一下簡短
的自我介紹。()”王一春拎著一把凳子,在講台上坐下。
吳茜。⒄()”
靠窗一個女生驀地站起來,“我是吳茜。”
王一春抬抬手,“介紹一下你自己,比方說你的愛好?”
吳茜:“我的愛好是看……裡的男人們親嘴。”
教室裡爆發出哄堂的大笑。
王一春嘴角抽了抽,“哇,很特彆的愛好。”
“蘇玲玲。”
“這裡,愛好是做英語題,小王老師你給我們上英語課,能秀一下你的英語實力嗎?”
王一春念了一段花名冊底部的備注,流利、標準、清晰,他語速不快,慢慢悠悠的,似乎有意讓大家聽清他說的每一個單詞,語感卻幾l乎吊打他們班以前所有的英語老師了。
蘇玲玲質疑的眼神順便改換成了崇拜。
“格子言?”王一春抬起頭來,“好特彆的名字。”
匡放推著格子言站起來,格子言自己本身不疾不徐。
他的名字在學校基本上已經是無人不知了,光是一張臉,就足以讓人花時間去打聽他的身份。
“我,沒有什麼愛好,一定要有的話,小提琴。”格子言說完後,坐了下來。
王一春點點頭,念出了下一個名字,“匡放?”又是一個特彆的。
匡放將椅子往後挪,緩緩站了起來,“我也沒愛好,一定要有,也沒有。”
王一春的目光甚至都還來不及朝他投去,人就已經坐下了,但望過去,卻能很精準地在一堆學生麵孔中捕捉到與剛剛嗓音相符的那張臉。
兩個都很特彆的學生。
碰巧,他都聽說過名字,對格子言要更熟悉一點,因為對方成績實在是太好,隻要不出意外,前途一定是不可估量的。
後者嘛,那就……從為人師的角度來說,健康,有活力,長得不錯,成績也還不錯,看起來似乎是完美了,可那脾氣若不改改,以後也容易出現麻煩。
花名冊挨著點了一遍,王一春開始說起第二件事情,“現在要將班長和學委以及課代表們敲定一下,有自願的嗎?”
吳茜高高舉起手,“我想競選英語課代表。”
夏汽水,“競選啥啊競選,除了你也沒人想當。”
王一春:“那英語課代表就吳茜同學,班長有人想當嗎?不好意思說想當就咳嗽一聲。”
角落裡,一個瘦小的男生中氣十足地咳嗽了一聲。
格子言差點笑出聲,他將頭偏過去,本來是想往匡放肩上靠一下,藏藏笑容,但匡放跟側臉長了眼睛似的,在格子言靠過去之前,就急速避開了。
?
“你做什麼?”驚異的人是格子言,格子言摸出桌子裡的眼鏡戴上。
匡放又坐直回來,欲言又止,“你突然靠過來,挺嚇人的。”
“……是你挺奇怪的。”
“公主,你彆倒打一耙。”匡放本來就一直在不受控製地把注意力分給格子言,對方本來在笑,身子忽地一斜,他差點給嚇吐了,心臟哐哐跳。平複下來後,匡放扯扯嘴角,“現在你跟我都這麼大的人了,靠得太近了,容易讓彆人誤會。”
格子言不明所以,“誤會什麼?”
匡放手裡的筆轉起來,視線平直地看著前方,驀地變得使人不敢再造次起來。
“誤會什麼?”格子言小聲問,他不知道匡放這是在做什麼莫名其妙的事情,好奇之餘,還覺得有趣,“我們不是兄弟嗎?你給我靠一下,誰會誤會?”
“再說了,我們是兩個男的,誰會……”
格子言慢悠悠的語氣就像是故意在撓著人的癢處一般,匡放嗓子發乾,他校服底下的身體緊繃。
他又不是什麼忍者,忍耐力本身就極差極差,他憋了多久了?從去年的國慶,直到今年的快接近國慶。
他倒是想跟格子言清算,但沒什麼理由。
就像格子言說的,他們是兄弟。
匡放突然站了起來,他目光深深地看著格子言,那樣的眼神,好像帶著了不得的熱度,燙化了格子言的鏡片,毫無阻礙穿過,變得危險又極具侵略性。
但那就是一瞬間。
匡放懶洋洋走到桌子旁邊的走道裡,在王一春疑惑的眼神中舉起手,“老師,我站起來了,按照你之前說的在你來到教室之後還沒有回到座位上的,要站到教室後邊上課,那我現在站到後邊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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