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聰慧,怎麼會猜不出來。隻是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朕當時若想對一個孩童出手,你怎麼可能活的下來。”
景文帝嘴唇囁嚅幾下,還是說出了口。
“是慧嬪。她之前和你母妃住在一個宮殿,見她得寵便心生怨忿。你出生後沒多久,你母妃便去了。她以為可以利用你來博些寵愛,卻不曾想朕壓根不希望你活在世上。”
景文帝看著謝昀不敢置信的臉龐,歎了口氣繼續道:“她後來琢磨出些門道,便開始給你的飲食中攙些無關緊要的藥粉,吃了隻會讓人病弱。朕......也默許了。”
“再後來,她覺得她可以借你來做文章,讓朕多加關注到她,便越發瘋狂起來。起初是些令人發癢的藥物,後來,就是能令人變得癲狂上癮的東西,再慢慢的,便是蝕骨的毒藥......日積月累,能讓人變成一條忠心耿耿的狗。”
“也許是後來她良心發現,亦或許是覺得怎麼樣朕都不會多看她一眼,她便歇了這個心思,真心待你好起來。”
景文帝雙手按住他的肩膀,微微顫抖:“你相信朕!朕怎麼可能讓瑤華唯一的孩子真的去死呢!”
謝昀隻覺得大腦陣陣轟鳴,好像有什麼東西緊緊地攥住了他的喉嚨,讓他發不出聲音。
他從頭到腳,好像被人潑了一盆冰冷的水。
所以,就連皇宮裡唯一那麼一點點的溫暖,都是假的嗎?
景文帝見他沒有反應,胸口鬱結,一股氣上不來,拚命地拍打著自己的胸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道:“你要這皇位,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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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龍影衛在你手裡,太子和老三......”
他沉默片刻,抬首:“我們上一輩的恩怨糾葛,他們兩個不知情,你放他們一馬。”
“不知情?”謝昀驀地回過神來,又恢複了剛才譏諷的模樣,“你敢說他們不知情?”
“我母妃到底怎麼死的,想必你也清楚,皇後娘娘怕是難辭其咎!還有我舅舅他們呢?若不是他們聯合外戚將情報透露給敵軍,茶卡湖一戰他們怎麼會慘死?通敵叛國,這個罪名還不夠嗎?”
景文帝的嘴唇張張合合,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雙手無聲地垂落下來。
深秋的風總是多了一絲寒冷,即使是在養心閣,也總有那麼幾陣寒風吹進,讓屋裡的人不自覺地顫抖。
景文帝無法反駁謝昀的話,他也知道自己反駁不了。
虎賁軍日益壯大,加上他遲遲不見龍影衛兵符的蹤影,他不敢冒險,也不敢賭。
若是真的有朝一日,任他們發展起來,徐家,還有徐家背後千千萬萬的將士,定然是支持謝昀的。
他雖然不想真的殺了他,卻也不想他痛快的活著。
先皇早就死了,他再寵愛謝昀又怎麼樣?
現在還不是要被他拿捏在手裡,恭恭敬敬地喊他一聲父皇。對他俯首稱臣。
他可以讓謝昀活下來,卻絕對不會讓他真的繼位。
隻是現在......
他看著自己枯槁的雙手,再看著殿堂上挺立的少年。
他在這一刻才真的覺得,自己老了。
也許命中早已注定,就在他答應先皇的那一刻起,最終還是按照冥冥之中的安排,要將皇位留給謝昀的。
他站起身子,緩緩地,又一步一步地邁上玉階,坐到了龍椅之上。
“朕如果真的想殺你,現在就可以命人殺了你。”
謝昀不卑不亢:“你當然可以殺我,但是你殺了我又如何呢?龍影衛依然不會為你所用。”
景文帝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朕小瞧了你。想必和那個商賈之女的婚事,也是你自己選的吧。”
謝昀沒有回答。
他腦海中突然閃過傅玉昭的麵孔,麵色柔和了下來。
兩個人平時相處點點滴滴的畫麵在他的腦中劃過,還有她不顧一切地來尋他的時候。
還有夜裡她一聲聲喚他“夫君”的模樣。
不管是他,還是多年前的那個少年。
在她的心裡,總歸是有那麼一兩分的重量。
景文帝看著他不斷變換的神色,心下已經了然。
不愧是先皇和瑤華的孩子。
倘若是他和瑤華的,資質也一定不差。
他一定會從小就悉心教導,不讓旁人欺辱了去。
他用力闔上雙眼,強撐著身子的不適對著下首的人給出承諾:“你回去吧。朕...會下罪己詔,所有通敵的人員都會伏罪,以告徐家滿門在天之靈。不日......朕也會傳位於你。”
謝昀好像早就知道結果一般,沒有感恩戴德,更沒有受寵若驚,隻是微微頷首算是回應,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巍峨高聳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