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三章合一(1 / 2)

殷鶴:……

這是什麼表情啊?

他該不會以為自己是眼睛紅了吧?

他又不是秦鏡之的那些迷弟們,對方比試輸了他頂多覺得燕驍會贏有些不爽而已,怎麼可能會紅眼睛啊!

不過他眼睛今天真的好難受啊。殷鶴想到剛才的尷尬對視,強忍著伸出手去再揉一揉的想法,這時候麵無表情地看著台上。

秦鏡之也沒想到……殷鶴居然這麼在意他比試輸贏,剛才他沒看錯的話對方是氣哭了吧?

隻是在他看到的一瞬間又收斂了下去,反而還凶巴巴的。

秦鏡之心裡像是被一隻爪子撓了一下一樣,這種情況下自然而然地猜測到殷鶴是因為他,隻是他平時怎麼沒發現這位師弟這麼在意他,他心中略微有些怪異。

此時台上的劍越來越快,在走神了一瞬後秦鏡之不動聲色迎上燕驍。

剛才幾番蓄力他展現的越來越弱勢,叫燕驍不僅眉頭緊皺,台下人也轉頭竊竊私語。

“秦首席這是怎麼了?”

“今天難道受傷了?”

怎麼一味的退避,好像接不下來燕驍一劍的樣子。之前幾場比試秦鏡之雖然並未出手強勢,但是卻一直掌控著全場,不像是今日這般,叫人看著就知道他在被壓製。

秦鏡之始終沒能拿出真實水平來。

大家微微焦灼,在燕驍殺戮劍道剛起之時終於等到被逼到最後的秦鏡之動手。

台上青年眉頭挑了一下,此時霍然轉身,自從上台以來就被霸道的殺戮劍壓製的劍意猛然爆發。

秦鏡之手中寒光凜冽,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一刹那間反手回刺。

這才像樣。

燕驍眯了下眼。

這一劍即使是他察覺到秦鏡之狀態警惕了些,但還是沒有防住。兩人同時出劍,動作卻越來越快。

秦鏡之蓄積的所有力量都在這短短的五十幾招裡,天色微蒙,隨著一道雷霆劈下看起來像是要下雨一樣。

就是在等這一刻。

他反手引動雷霆,與燕驍的殺戮劍意對上,在台上的檀香燃儘時最後一刹,兩人同時停手。

秦鏡之的劍停在了燕驍心臟處,而燕驍的劍則留在了秦鏡之的咽喉。

兩人都差一點刺入對方致命之處。

台上的評判看了看,轉頭低語商量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平手。”

不過燕驍比秦鏡之晚入門幾年,現在卻已經能夠趕上這位懸劍峰首徒了,真是後生可畏啊。

眾人目光都隱含敬意地看向燕驍,而燕驍則是神色狐疑,看著對麵那位大師兄有些奇怪。

他能感覺到秦鏡之今日狀態確實不對,即使是後麵蓄力反敗為勝,轉而和他戰成了平手,但是以他對秦鏡之的了解,這並不是秦鏡之全部實力,對方應該堪堪發揮出了九分力量而已,還有一分始終沒能發揮出來。

而且……最後秦鏡之看

似動作流暢,但是如果沒問題,之前半柱香時間為何不出手?心裡一個個疑問閃過,叫燕驍即使是判為平手也沒多高興。

其他人隻看到他身為後起之秀,短短幾年便能和大師兄比肩,但是燕驍卻知道今日這場比試的水分。見秦鏡之不想說什麼,也懶得開口,一挑劍反手將劍收入了劍鞘之中。

本次大比末場懸劍峰首徒和三弟子之爭最後以平局收手,這結局也算不錯,畢竟都是懸劍峰的人,獲勝也都是懸劍峰勝。

眾人都在議論著這件事,看的聚.精.會神的殷鶴也對今天的結果有些茫然,總感覺今天比試有些不對,但卻又說不上來。

他下意識地想要詢問係統先生,但是想到這裡是在玄武陸台上還是忍住了,而這時台上兩人也都下來了。

比試極為耗力,秦鏡之今日本就狀態不佳,毒素剛剛過去又蓄力一擊,這時候身體已經虛弱至極,任誰來查探一下都能發現他不對。隻是表麵上,他依舊要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下台。

燕驍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抱劍走了下來。

秦鏡之落在劍柄之上的動作微微放鬆了一瞬,刻意掩飾住了手背上的青筋,坦然和燕驍對視。

殷鶴沒看台上,見比試結束就準備回客棧了,誰知道剛站起來卻見秦鏡之自然向他走過來。

“殷師弟,我忽然想起有事找你。”

“一起回去吧。”

燕驍有些奇怪秦鏡之今天是怎麼回事?!他臉色倏然黑了下來,往常對大師兄還算尊敬,今日卻眯起了眼睛。

懸劍峰其他弟子也有些好奇,剛剛比試完,大師兄找殷鶴有什麼事啊?

該不會殷鶴又惹事了吧?

才讓大師兄比試完就迫不及待的過來。

殷鶴:……

看他做什麼?

關他什麼事啊,他簡直要冤死了。

他就坐在台下看了個比試,誰知道秦鏡之今天吃錯什麼藥怎麼回事,先是跟他去茶樓,現在又要一起回去。

隻是看著燕驍沉著臉懷疑地看著他,殷鶴十分從容的又再次選擇了秦鏡之。

反正他寧願和這個偽君子一起走也不想和燕驍走,畢竟偽君子雖然不是好人,但不會說話討人厭。

秦鏡之似乎早就料到殷鶴的表現,打完招呼後帶著殷鶴一起離開。

一路上殷鶴本來以為秦鏡之說有事找他是真有什麼重要事呢,結果走了半天對方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夜晚的玉寰城內重新又熱鬨了起來,因為今夜劍修大比的最後比試已經結束,所以城內人來來往往的人也開始討論起這件事來。

殷鶴聽見周圍人談論今日“秦鏡之爆冷平局”的事情,心裡更加奇怪。按照大部分人的認知秦鏡之不可能會平手的,殷鶴記得書裡說燕驍是在墮魔成為魔尊之後才修為和秦鏡之相當。現在距離墮魔還有段時間,怎麼燕驍就能和秦鏡之平手了?

不應該啊。

不止是他一個人這樣覺得,

城內坊間壓了秦鏡之勝的人都這麼覺得。

“今年怎麼這麼爆冷啊。”

“枉我還以為秦鏡之能贏呢。”

“什麼懸劍峰首徒,也不過如此嘛。”

耳邊的聲音來來往往,即使是想聽不見都難。

殷鶴奇怪地看了秦鏡之一眼,卻見始終一言不發沉默著的大師兄忽然看向他。

他並不是始終不為外物所動的人,不然也不會心裡把懸劍峰的名譽看為第一,一心想要贏了。

因此耳邊那些談論他平手的人叫他心中煩躁不已,隻是往常溫和君子的形象掛久了,叫秦鏡之無法將臉上情緒表露出來。他知道自己若是麵無表情恐怕明日又該有很多傳言了,因此隻能竭力克製著。

在看向殷鶴時突然開口:“殷師弟也覺得我今日很叫人失望?”

殷鶴:……

這關他什麼事兒啊。

冷不防被問這個問題,他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古怪看向秦鏡之。

這人是沒彆人問了嗎?

雖然他也對秦鏡之今日發揮失利有些好奇,不過還是道:“你贏和燕驍贏對我來說有什麼區彆?”

反正又不是他自己贏。

他說的是大實話,但是秦鏡之卻想到了他今日在比試台下因為自己被壓製而皺眉,似乎氣的眼睛紅了的樣子……不由神色莫名。

平日裡他和這位一師弟一向不親近,甚至上一次還誤會過殷鶴。秦鏡之一貫假惺惺的,對殷鶴也隻是表麵上的溫和照顧而已。

在前幾日殷鶴比試贏了劍妖玄藺之後他才正眼看向了殷鶴,隻是沒想到——殷鶴會因為他的敗北而如此氣憤。

他心中有些奇異的滋味,這時候聽到殷鶴“沒什麼區彆”的話,隻以為這位一師弟是在安慰他。

畢竟這位一師弟說話一貫這樣,口中沒什麼好話,可當時的眼神卻騙不了人。

秦鏡之從未見過殷鶴哭過,就連當初被關進禁閉室都沒有。

——隻有這一次。

他微微垂下眼,殷鶴說完之後又想起了秦鏡之說找他有事的話,忍不住不耐煩。

“大師兄不是說找我有事嗎?”

“這都快到客棧了怎麼還不說?”

秦鏡之看了他一眼:“沒什麼大事。”

他頓了一下,將一封信拿了出來。

“這是殷家給你的信,今日落在了客棧裡。”

殷鶴沒想到居然是這件事。

殷家什麼時候給他信了,他居然不知道?

想起覺醒記憶以來自己對殷家的彆扭,殷鶴就有些神色不自然。當然也被秦鏡之將表情看在了眼裡,不由挑了挑眉。

殷鶴和殷家出問題了?他若有所思。

殷鶴接過信來,本來是想要打開的,但是卻遲疑了一下還是裝進了乾坤袋裡。

“我回去再看。”

秦鏡之沒再說什麼,隻是自然點了下頭就收回了眼神,他對殷鶴和

殷家之間的事情並不好奇,隻是因為今日的眼淚,在回去的路上眼神總是忍不住奇異地落在他身上。

而殷鶴毫無所覺,滿腦子都想著殷家的事情。

他們回去時其他人還沒有回來,他關上房門坐在椅子上發了半天呆,才將乾坤袋裡的信拿出來。

也不知道是誰寫給他的?

懷著近鄉情怯的心思,原本張揚熱烈的青年收緊手,還是不情不願的將信封拆開了。

——是大長老的。

熟悉的名字映入眼簾,殷鶴撇了一下嘴,就看到大長老和藹地恭喜他比試贏了。

殷鶴是第一次參加劍修大比,這次按照大比的名次來說他應該能排到第八名。

前十的劍修都是赫赫有名的天之驕子,這次他也算是一匹黑馬了。畢竟之前殷家從來沒想過他能上榜,得到消息時簡直意外。

一大堆誇讚的話都寫在紙上,看的殷鶴冷哼了聲。說的好像他原來很差似的,不過他贏了的事情都已經傳到殷家了啊,外麵還傳的挺快的。

大長老在鼓勵了他幾句之後,又給了殷鶴一個字據,讓他去玉寰城內的商閣拿東西,算是這次比試上榜按規矩殷家給的獎勵。

隻是叫殷鶴唯一有些不高興的是,大長老說他“修為提升了,回去在山上也好叫劍尊指點一一,這次劍塚秘境說不定能爭取到名額。”

什麼啊,他靠自己也能爭取到!為什麼要去討好師尊?

在殷鶴看來這位師尊根本就沒有指導過他,他心裡也從來沒有把對方當做師尊來看。在看到大長老讓他回去後為了劍塚名額去問安時,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就算我去了也不會有用吧。”

師尊三個弟子,連他是誰恐怕都不知道了。

他心裡嘀嘀咕咕不高興的話當然是向著係統先生說了出來。

謝棄雲半天將夢裡引動的本性壓下就聽到了殷鶴的話。

“而且我才不要討好他呢。”

“師尊根本就不喜歡我,我才不要熱臉貼冷屁股。”

以殷鶴的驕傲,上山這麼些年師尊不曾召見,他也絕對不會去主動去找。大家都已經說他是礙於人情收下的了,他再上去討好豈不是更丟臉。

他才不要呢。

他說了半天,就是不想去接觸那位師尊。

謝棄雲垂下眼。

“你不喜歡那位師尊?”

呃,殷鶴沒想到係統先生會直接開口,點出了他的心思,不由點了點頭。說完之後隨即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周咳嗽了聲。

“那個,係統先生,我隻是跟你才說實話的。”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可千萬不能說出去,不然我肯定完了。”

青年的聲音可憐兮兮的,像是才察覺出後怕一樣。謝棄雲沉默了一會兒,有些無奈。

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當著麵說不喜歡,還是自己的親傳弟子。

殷鶴沒聽出來不對來,見係統先

生沒回應隻以為他答應了(),還在想著雖然不知道秦鏡之今天是怎麼回事?()?[(),但是要是讓秦鏡之那個師尊愛慕者知道自己對師尊不敬,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他忍不住牙酸地打了個寒顫,又想起來一個人。

對了,還有燕驍……

那家夥也暗戀師尊來著。

這個嘴臭怪這次和秦鏡之平手之後肯定覺得壓在頭頂上的石頭又挪走了一塊,以為自己元嬰之下無敵手了,恐怕就要將目標轉向師尊,更加燃起對師尊的.渴.求.了。

真是.變.態.。

他心裡譴責著,隻覺得全門派隻有自己一個正常人,直到冷不防聽見係統先生的詢問。

“你喜歡怎樣的師尊?”

忽然而來的問話叫殷鶴都愣了一下,不過還是思索了一下,很誠實的道:“我喜歡係統先生這樣的。”

他頓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要是係統先生能做我師尊就更好了。”

雖然殷鶴知道這件事不可能,但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有些失落。他是真的覺得係統先生很好,相處的這段時間已經將他當成了最親近的人。

隻是要是能在現實中也見到係統先生就好了。

他想起自己上次發燒的時候好像被什麼纏繞住了,不由有些好奇。

“係統先生在現實中可以出來嗎?”

現在才想起來問這個?

謝棄雲挑了下眉,在殷鶴好奇的目光中還是淡淡應了一聲。

所以那天晚上不是錯覺了?

殷鶴眼前一亮,係統先生在他發燒那天晚上真的以實體出現了?

隻是可惜他當時燒迷糊了,根本沒有注意到係統先生的實體是什麼,不然現在也不會心裡癢癢了。

腦海中的記憶模模糊糊的,殷鶴知道當麵詢問彆人實體不禮貌,還是咽了下來,遲疑地想:係統先生沒有主動說應該是後麵想要他知道的時候就會告訴自己吧。

殷鶴隻好地將商閣的字據裝了起來。

他原本以為燕驍那家夥今天和秦鏡之打成平手,心理膨脹不已肯定是去慶祝了,誰知道對方回來的竟然也那麼早,而且在贏了之後居然來找他了。

殷鶴剛一轉身就被人一把拉住了手腕。

燕驍在伸手之後才意識到殷鶴似乎肩上有傷,看到眼前青年眉頭猛皺的模樣,目光在殷鶴肩膀上看了一眼,下意識地收回了手。

“你和秦鏡之這幾天怎麼回事?”

燕驍也不知為何自己會這麼在意這件事,就連今日算是贏了秦鏡之也沒能讓他高興起來,反倒一直關注著和大師兄走了的殷鶴。見兩人當真脫離其他同門一起回來了,不由臉色難看。

隻是他因為最後比試的問題,還要留下來一會兒,因此回來的慢了些。

在看到殷鶴房間的燈還燃著後,被殷鶴今日擺臉的無視加上莫名的心思一起湧上心頭,他幾乎是本能的上了樓,一直到敲開殷鶴房間的門才反應過來,自

() 己今日似乎有些不對勁。

燕驍一方麵覺得自己不應該對這家夥這麼關注的。

殷鶴是誰?

不過是自己從前看不上的一個師兄而已,跋扈嬌縱,他在北境時不是最看不起殷鶴這樣的人了嗎?可是此時一想到殷鶴撇開他去投靠秦鏡之,他心裡就止不住的怒火,冷嘲熱諷幾乎張口就要來。

這家夥不是前幾日還試圖吸引自己注意力嗎?現在又朝三暮四。

這個詞出來時,叫燕驍微頓了一下,隻覺得自己找對了形容。

對,就是朝三暮四。

他眼神陰沉,惡劣地盯著殷鶴。

殷鶴被這人陰陽怪氣的簡直氣死了,他就沒見過這麼嘴臭的人,自己沒招惹他,他還非要上來找事。

還有不會用成語可以不用,他額角跳了跳,在燕驍還要開口時道:“你閉嘴!()”

似乎沒想到他那麼凶,燕驍怔了一下,隨即挑了下眉,想要看看他能說什麼。

怎麼,要去找秦鏡之當靠山嗎??()”

“原本以為你這幾日勤加修煉,有些本事,沒想到還是老招數……”

“不過由向殷家告狀換成秦鏡之了啊?”

心肺的躁動叫燕驍臉色不由自主口吐惡意,仿佛這樣才能宣泄內心的不悅一樣。隻是下一刻,空氣中一片寂靜——他就被人一巴掌扇在了臉上!

殷鶴實在忍無可忍了,腦子一熱,抬手就是一巴掌。

隨著“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在走廊內回蕩,底下剛剛邊結伴邊進來的同門們也都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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