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收到的是青山鎮一處小型修真世家的求救信,為了確保不是陷阱,在進入鎮中時打算將人分成兩批,一批直接和秦鏡之去那修真世家裡詢問,一批在鎮中暗處查探。
而燕驍則負責暗中這一批人。
這句話一出來(),其他人都看向殷鶴。燕驍雖然沒轉頭但是卻下意識地握緊了劍?(),豎起耳朵聽著。
殷鶴:……
他能哪個都不選嗎?
雖然秦鏡之和燕驍他都討厭,但……還秦鏡之吧,在那偽君子看過來時殷鶴撇了撇嘴。
“我去修真世家那裡。”
青山鎮上的鎮長也是出自這羊姓的小世家裡,明麵上查探還是直接去更方便。秦鏡之點了點頭,看向燕驍。
“那就勞煩燕師弟帶好其餘師弟了。”
燕驍見殷鶴沒選他,冷哼了一聲,但情況不明也沒說什麼,隻是道:
“我知道。”
兩隊人分開從飛舟上下去,一進入鎮中就迅速分開。殷鶴和秦鏡之還有兩個師弟一起進入鎮子裡後不由四處看了眼。
從表麵上看鎮子裡一切正常,凡人和修真者混居著,因為隻是村落邊的鎮子,其中修真者也不多,整個鎮子中隻有一家帶著修真標誌的店鋪。
殷鶴看到那個帶著“羊”頭的印記,就知道這是鎮子上那個羊家的,在走過去詢問了一下之後就問到了方位。
“你們找羊府啊。”
“從這裡直接走過去,一直走到最裡麵就是。”
他積極起來還叫同門們有些不適應,這二世祖不是來添亂或者閒逛,而是真的來查探的?
在殷鶴剛開始站出來的時候大家還以為他是在飛舟上呆的實在無聊所以才下來的,沒想到對方好像是認真的?
“好。”
“我們過去看看吧。”秦鏡之對殷鶴笑了笑,順著剛才問路的方向過去。
隻是一路上走過去,越往正中走越是荒涼。按理說作為一個鎮上唯一的修真家族,附近本不應該這麼荒蕪,但是秦鏡之他們走過去之後卻一個人也沒有碰到。整個大路上冷冷清清的,和前麵的煙火氣簡直不像是一個地方。
秦鏡之微皺了一下眉,走到羊府門口時示意旁邊師弟過去敲門。
羊府修建的倒是符合一個修真世家的標準,在鎮子上也算是氣派。隻是門前的燈籠上沾染著灰塵,在風一吹時搖搖晃晃的,看著有些冷清。
門叩叩響了幾次,才聽到腳步聲,匆匆忙忙的聲音隔著不遠跑了過來,邊跑還邊疑惑喊道。
“誰啊?這大白天的還有誰過來敲門?”
“這不都好多天沒人來了嗎?”
那聲音隔著門框被聽到,叫秦鏡之和旁邊人不由對視了一眼。
殷鶴也想到:這是發出的求救信號一直沒有人理會?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止是他奇怪,在那道聲音過來時,秦鏡之就看向了開門的管家,那管家先是放出一道靈鏡來看了看,這才放心開門。
“是人啊,那就好。”
是人?
殷鶴有些疑問:“之前來敲門的不是人?”
老管家臉色微
() 變了一下,沒有先回答,而是問:“幾位是?”
秦鏡之這才拿出懸劍峰的令牌來表明身份:“老丈,我們是懸劍峰弟子,在路過青山鎮時看到了鎮上的求救信號,請問是怎麼回事?”
一聽到是懸劍峰弟子,那管家整個人就鬆了口氣,肉眼可見的變得高興起來。
“原來是懸劍峰本宗的高徒。”
“還請恕罪,真是失禮了。”
他邊打開門引著幾人往裡麵走,邊為難解釋:“不是老朽謹慎,實在是這幾日府上發生的怪事太多了,不由得大家不小心。”
“在你們之前,羊府這條路那些凡人全部都無法進入,昨天也有人敲門,但是老朽過去打開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他神色有些恐懼,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什麼人也沒看到不至於如此,這管家雖然修為不高但好歹也是一個練氣修士,膽子沒那麼小。果然,在秦鏡之剛想著時老管家就道:“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但就在老朽眼皮子底下——門口那燈籠忽然就變成了白燈籠!”
驚恐到極致的聲音有些沙啞,配合著荒涼的羊府,叫殷鶴聽著忍不住摸了摸手臂差點被嚇到。
這怎麼那麼像鬼故事啊!
好端端的燈籠突然變白了?而且一個修士還沒有發現?
他倒吸了口氣,想著該不會是有鬼祟作怪吧?
修真界的鬼物不是沒有,隻是殷鶴這還是第一次見。秦鏡之聽著前麵老管家的描述第一反應也是鬼祟,但是目前並沒有親眼見到,於是也沒有下定結論,而是看了眼府內。
“其他人呢?”
羊府內房屋不少,但是一路走過來見到的人卻不多,除了隱約幾個人影外就隻有前麵的老管家了。
李管事歎了口氣:“那些普通人早在出事的時候就遣散了,剩下的都是羊家人,大家出不去,這會兒都隻能在祠堂裡避著。”
祠堂內有羊家老祖坐化前留下的遺骸,多少能庇護一些。
這些日子這座府中就像是被遺忘了一樣,他們這些姓羊的無法出去,外麵人也沒有進來的,大家隻能坐著等死。好在都是修士,即使是不吃不喝也能撐些日子。
秦鏡之他們跟著這位管家走到祠堂,便看到五六個長相相似的男女聚集在祠堂內,神情緊張,看到老管家領著外人進來了瞬間警惕起來。直到李管事解釋清楚之後才放下心來,隻是仍舊有些不敢靠近他們。
李管事察覺到有些異樣,才聽前麵羊府的三少爺道:“剛才你去開門時府內又有異動了。”
“什麼異動?”同行的弟子開口。
聽見詢問聲,羊成指了指麵前的壇子,庇護了他們這麼多天的羊府老祖宗遺骸不見了!
這麼些日子,能讓他們稍微有些安慰的就是祠堂,可是剛才就連祠堂也出現問題了。這叫幾個人此時宛如驚弓之鳥一樣,看哪裡都覺得危險。
殷鶴皺眉看了眼那壇子,一陣風吹過裡麵空蕩蕩的,隻是他手
中的劍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就連上次碰到燕驍觸發了危險的綠柏蟲也安靜的躺在儲物袋裡。
秦鏡之瞥了麵色慘白的幾人一眼?()_[((),平靜道:“不用驚慌,今夜我們會守著羊家。”
“隻是幾位最好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說一遍,我們也好弄清楚這東西是衝什麼來的?”
秦鏡之本就修為高超,又是名門子弟,說話更有信服力。
一聽見懸劍峰的高人願意留下查看,幾位羊府的親屬都慢慢冷靜下來,在道了聲謝之後,反應過來皺眉讓人上茶。
“這件事……說起來還是從一個月前開始的。”
“小妹覺醒靈根時不知道怎麼的出了意外,陷入了昏迷之中,從那時起後麵府中的怪事就一件接著一件了。”
他說的羊府五小姐現在還未醒來。
秦鏡之眯了眯眼,不確定問題是不是出在這位五小姐身上,隻先道:“帶我去看看那位五小姐。”
這時候也顧忌不得什麼,羊成點了點頭,帶著他們進了後院。
那位五小姐果然像是他所說的那樣還在昏迷,秦鏡之伸出手來查探了一下,眉頭微皺,目光又轉向羊成。
“這位五小姐是不是羊家血脈最濃鬱的一位?”
羊成有些意外這位年輕的元嬰修士是怎麼知道的,但還是點了點頭。
“是,小妹從出生起就血脈返祖,更接近陰靈根的先祖。”
羊家先祖就是因為天生陰靈根才能邁入元嬰,歸入懸劍峰,後來在鎮上建立家族,因此當五小姐被查出陰靈根之後整個羊家都重視無比。即使是到了現在五小姐陷入昏迷生死不知,也依舊讓人用冰棺保持著對方安全。
秦鏡之歎了口氣,他剛才替這位羊五小姐把脈的時候一瞬間就發現對方.體.內.的靈根在衰退。
原本成型的陰靈根這時候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滲透侵蝕,完整的靈根已經被毀了一半,就算是救回來也不能再修行了。
這倒也叫秦鏡之終於確定——對方是為了陰靈根來的。
準確的來說,是陰氣。而需要這種東西的向來都是陰鬼夜祟之類。對方應該是在羊五小姐覺醒之時察覺到了她身上的純淨陰氣,所以才入侵羊府,一步一步的蠶食羊家的陰靈根血脈,如果羊五小姐被吸收完下一個就是羊府的其他人了。
隻是那東西看起來十分謹慎,這麼久隔絕了羊府結界之後卻從未露麵,隻是暗中在動作,看起來靈智不低。
秦鏡之瞬間判斷出對方修為應該也在元嬰期,就是不知道是元嬰中期還是後期了。
殷鶴看到秦鏡之表情就知道他看出什麼來了,這人雖然討厭但是能力還是有的,按捺不住好奇心,他在羊府其他人出去之後悄悄詢問:“怎麼回事啊?”
“你詢問血脈是什麼意思?”
靠近的體溫熱乎乎的,叫秦鏡之微怔了一下,隨即才回過神來。
“確實可能是陰鬼作祟,我們今晚守著一晚試試。”
() 他剛才給燕驍那邊發了信號,就是不知道這羊府之中消息還能不能出去。如果不能……那他大概就要再提高一些那陰鬼的修為了。
殷鶴一聽見鬼物作祟,臉色就扭曲了一下。
還真是鬼物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身為一個在現代長大的普通人,殷鶴之前一次鬼都沒見過,這還是第一次。
周圍環境陰森,自從知道作怪的是什麼之後簡直看哪裡都有問題。
看見他下意識地握緊劍,秦鏡之開口:“你若是怕的話就跟緊我。”
殷鶴:……怕什麼怕?
“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怕。”
“隻是鬼物而已,又不是什麼稀奇東西。”
他強撐著解釋,秦鏡之挑了下眉沒有戳穿。
隻是殷鶴轉身下一刻就在心底呼喚起了係統先生。
“係統先生,係統先生。”
“真的有鬼嗎?”
剛剛察覺到了環境改變,分出視線還以為二徒弟真的不怕的謝棄雲:……
“嗯。”
他頓了一下:“你將他們當做魔族一樣的死物就行。”
陰祟鬼物大都是人死後怨氣不散而成,與活人相異,確實已經算是另一種物種了。
殷鶴聽見係統先生的話,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隻是到底還是有些不自在。
“咳,係統先生,遇到危險你不用出手。”
“隻是你能一直看著我嗎?”
有人看著應該就沒那麼害怕了吧?
而且還是他最信任的係統先生。
謝棄雲察覺到殷鶴瑟瑟發抖的目光到底還是沒有拒絕,隻是卻有些奇怪二弟子為什麼會怕“鬼”?
一切物種在修為麵前都是一樣。
他歎了口氣,睜開眼睛來。
“等著吧。”
察覺到係統先生真的在,殷鶴終於放心下來,握著劍的身體也由一開始的緊繃恢複正常。
秦鏡之看著他表現還有些奇怪,這麼快就調整好了?他還以為殷鶴會向他尋求幫助……不知為何心底一絲遺憾閃過,他頓了一下,收回了目光。
……
因為出問題是從五小姐身上開始,殷鶴他們由祠堂守在了五小姐的房門外。他坐在門口台階上,看著院子裡搭起來的火堆,和其他人一起等天黑。按照羊家人的說法每次天黑羊府中都會更加森寒,這時間往往也是鬼祟出沒的時候。
在布置了陰靈陣之後秦鏡之將血符灑在四周刻意收斂了氣息。
殷鶴守住一邊也沒有暴露自己的存在感。隻是隨著時間慢慢過去,等到天黑那陰祟卻始終沒有出現。
一直到了深夜裡殷鶴麵前的火堆閃動了兩下,他倒吸了口氣打起精神來,那血符卻仍舊沒有被觸動。
一陣風吹過,像是寒氣掠過門外最終卻沒有進來一樣。
秦鏡之快速走到房間裡,卻發現那羊五小姐的陰靈根又衰退了。剛才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甚至陰靈陣都沒有觸動(),卻依舊讓鬼祟吸食了陰氣。
殷鶴皺眉忍不住猜測:難道是通過夢境?
他前世聽鬼故事的時候那些鬼好像都是通過夢境來嚇人的(),也不知道這裡一不一樣。
他不過隨口一說,秦鏡之卻恍然抓住了靈感。
夢境……確實有可能。
他眉梢微鬆了一下,隻是卻發覺這時入夢更加難辦。
那鬼祟如若隻將夢境針對羊五小姐一個人,那他們就是守一天都抓不到破綻,唯一的辦法便是將夢境轉移到他們身上來。
隻是鬼祟大概是根據形體和陰氣本身來辨認人的……秦鏡之看了眼其餘羊家人。
這幾人血脈稀薄,陰氣根本不能像羊五小姐一樣吸引鬼祟,而且都隻是築基期,引入夢中也沒用。
秦鏡之冥思苦想時,忽然將目光看向了殷鶴。他記得殷鶴生辰好像與陰時相關……如果用靈力稍微混淆說不定能瞞過那鬼祟。
殷鶴被看的心底發毛了一下,什麼啊?
這麼看著他做什麼?
他微微皺眉,就聽秦鏡之突然詢問他出生時日,雖然疑惑但還是老實說了。
“丁醜年,亥時。”
純陰時日,果然……
秦鏡之抬眸:“剛才你提醒我了,鬼祟可能是從夢中而入,要想抓到鬼祟隻能模仿羊五小姐入夢。”
“而隻有和羊五小姐同為陰屬的人能夠做到這件事。”
也就是殷鶴本人。
殷鶴眼睛睜大才反應過來說的就是他自己,表情古怪了一瞬。模仿羊五小姐……這不是得穿女裝打扮成羊五小姐的樣子嗎?
他迅速反應過來秦鏡之剛才的為難是怎麼回事。
居然是要他穿女裝?!
對女裝大佬有陰影的殷鶴下意識就想要拒絕,隻是門外羊家人瑟瑟發抖,而房間內那個無辜的受害者臉色又慘白了一分。
隻糾結了一瞬,他就咬牙彆扭的冷哼了一聲。
算了,情況不一樣,他這可是為了救人。
要是能救下這一府的人……女裝也沒什麼吧?他在心裡叫著係統先生的名字,想要聽聽係統先生的建議。
殷鶴心裡的傾向其實已經很清楚了。
謝棄雲其實早就知道他心軟,此時對於他的選擇也不意外,隻是輕笑了一聲。
“不害怕鬼了?”
才反應過來入夢不僅要女裝還要直麵惡鬼的殷鶴:……
“不、不害怕。”
忽然意識到係統先生是在逗他,他眼睛睜大反應過來沒想到係統先生居然這麼可惡。
“不過。”
在彆扭了兩句之後,殷鶴還是輕咳了聲:“換上女裝,在夢裡係統先生也能看著我吧?”
紅衣青年聲音低軟,此時語氣中微微有些歧義。
高坐雲端的謝棄雲怔了一下,垂眸望著他,腦海中一瞬間竟浮現出了他女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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