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萬惡淵老大那些年》全本免費閱讀
案桌上的書被合上,連同書內的字眼被完全蓋住,萬寶殿幾字消失。
齊則閉目養神之際,屋外有一隻靈雀緩緩地飛了進來,落在了他的腿上。
稍一碰觸,齊則就睜開了眼睛,聽到了自窗外落下的護衛聲音:“不是讓你去接應散修盟白使嗎?”
護衛卻不顧齊則的命令,聲音稍沉:“少主,情況不妙。”
“玄羽莊的駱青丘剛到莊內,仙靈鄉周邊,封禁之地的陣法破了!”
齊家彆莊之外,江行風剛才從齊則的院子裡出來,就看到外邊鬼鬼祟祟的齊衍跟齊六。
幾人剛一會麵,莊外山林中的鳥雀像是被什麼東西驚動,從林中接連躍起。
江行風見到山林中異樣,似乎感應到什麼:“不好,封印出問題了。”
齊衍跟齊六這段時間天天等著消息,乍一聽到江行風這話,哪還坐得住。
“少爺,我們怎麼處理?”齊六問。
齊衍皺眉,這還用多說嗎,跟著那個江行風啊!
對方一定有能找到顧先生的方法,那說不定就能找到萬一小兄弟。
白使拎著重禮出現在齊家彆莊的時候,想罷職的心都有了,就仿佛是這份重禮必須送出去一樣。
隻是他剛踏進齊家彆莊時,幾個迎麵而來的身影就差點直衝他的麵門,白使剛退後,就認出了其中一個就是與萬一關係很好的鬼魂齊六,正當他疑慮這幾人為何如此匆忙時,便感受到由遠而近的不詳氣息,想到數天前在天元城臨走前,自家盟主與老哥黑使的交代,似乎在片刻之間,他就明白盟主為什麼要讓他千裡迢迢送禮送到這啟靈城來。
但誰能告訴他!
以靈氣充裕的啟靈城郊,為什麼會出現魔氣!?
還有那幾人跑什麼!連招呼都不打一下嗎?
“白使大人,我家少爺……”齊家修士剛想說話,就看到前腳剛踏入彆莊的白使猛然抽回了腳,頭也不回地往外衝去。
齊家修士:“???”
啟靈城郊,妖山山脈的山道邊上,以駱青丘為首的玄羽莊修士正**在此地,不遠處的陣法邊緣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豁口,自他們莊主擴充封鎖妖山廢棄之地以來,這裡的禁製已經幾十年沒發生問題……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出了問題,但玄羽莊主外出,此時不在莊內!
禁製一出問題,玄羽莊的副莊主就抵達了此處,第一時間動用其他陣法封鎖了往外擴張的魔氣。駱青丘帶著修士巡視周圍,發現在禁製裂開之處,出現了類似紅土的痕跡。果然如此,先前那麼多起妖獸傷人之事,那些妖獸爪子或者身上都帶著這些奇怪的紅土。
“果然……那些傷人的妖獸,是從封禁之地跑出來的。”
“現今要如何處理,妖獸尚可捕捉的,但魔氣泄露出去,問題就大了。”
副莊主的臉色稍沉,冷靜吩咐道:“先將魔氣攔截,把莊內的修士都調過來,這幾日優先撐住禁製,隻是一個裂口,沒有大問題!”
封禁之地那片廢棄的紅土,本是陰瘴之地,再加上百年前出現的魔氣,對南界的威脅甚大。
一道裂口是個小問題,他們可以加固禁製等玄羽莊主回來……隻是這段時間南界怪異之事未免太多了。
駱青丘應是,剛想應對的時候就看到遠處山林中似乎有幾個身影一躍而過,他先是看到一抹紅影,緊隨其後的似乎還有兩個,跟在最後麵的是一道白色的身影。
“師叔。”駱青丘忽然出聲。
“方才似乎有幾人闖進去了。”
有個玄羽莊修士認出來了最後一個身影,喊道:“……那似乎是散修盟的白使!”
“先前在啟靈城見過他!”
駱青丘:“……”
前麵還有幾個,怎麼就記得穿白的。
想到先前因受到妖獸**始終未尋到身影的兩人,駱青丘道:“弟子去將他們帶出來,不會讓他們進入危險之地。”
副莊主頷首,而就在這時候,山林的遠處忽然傳來了妖獸的嚎叫聲。
突如其來的動靜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副莊主的臉色稍變,“東麵發生什麼事了。”
拿著傳音鈴的玄羽修士身軀微微一抖,“東麵,副莊主,東麵的禁製也破了。”
不止是妖山的封禁禁製出現問題,籠罩在整個妖山山脈上禁製,似乎都出現了問題!-
*
魔窟之中,暗沉的石室內,幽深黑水漫出來的時候沒過了地麵石板。
從幽火照映下沒出來的黑水顯現出詭異的猩紅……顧七才發現那些幽深的黑水竟然都是血水,積塵多年卻未乾涸,見到這一情況,他下意識地想要去拉去前麵那個往前走的身影,隻是剛剛拉住,對方卻停了下來,仰頭看向四周的石刻。
隨著幽火漸現,邪陣的下方——
是一處不明所以的壁畫。
“這壁畫裡好像是天虛靈脈……”
萬惡淵中,風嶺看著石刻,從那些古老的
紋路中認出了這是一幅千年之前的輿圖。
東寰修道界分東西南北四界,但其實千年之前,並未有這麼明確的四界的說法……彼時的東寰大陸就是由一條貫穿大陸的靈脈組成,因為靈脈的核心在古時的天虛山,因此被稱為天虛靈脈。
當時位於天虛靈脈之上的,便是至今在各門各派中都聲名顯赫的天虛劍門,曾經的天下第一宗門。
後來建於天虛靈脈之上的萬寶殿被毀,連帶整條靈脈都被震塌,東西南北各界,從此才徹底分明。
“這很奇怪嗎?”沉雨瞳問。
風嶺道:“那當然奇怪……這可是靈脈,放在千年前,也很少有宗門能窺探靈脈的分布。”
而這個魔窟之下,竟然是一副完整的天虛靈脈壁畫。
魔窟的主人在千年之前到底是何人物,竟然對天虛靈脈了解如此之深。
顧七感覺到被拽住的軀體似乎鬆了下來,對方仰頭看著,明明是一雙看不見的眼睛,但他能真切感覺到對方在看,像是在將此地的景況映入眼簾,刻在腦子裡。他對自己有這種荒謬的想法有點詫異,可就是這般荒謬,他能從對方那一雙印滿紋路的眼睛裡看到這樣的情緒。
他順著對方的方向看去,斜前方還有一個牢籠,牢籠之外,石壁上有一處被破壞的痕跡。
宿聿目光所向之地,就是坍塌的一角。
風嶺看著,忽然也注意到那不平常的凹陷,“石壁那邊,有一處被破壞的痕跡。”
在一處完整的壁畫上出現這樣毀壞的痕跡,很容易就會被注意到。
那個凹陷處像是被人猛攻過,在刻滿邪陣的牆壁上居然能打出這樣的凹陷。
風嶺細看,“像是個手印,很複雜……”
“這手印看起來威力不小。”
墨獸皺眉:“奇怪,我好像在哪見過這個……”
這時候,沉默許久的宿聿卻忽然開口道:“你不是見過很多遍嗎?”
見過很多遍?什麼東西它見過很多遍?
墨獸眼神亂瞄,忽然間有個身影闖入了它的眼簾,活屍正蹲在階梯邊上撥弄著血水。
活屍額上正刻著一個手印,手印極簡。
墨獸活了這麼多年,一下就能認出塌陷此處的手印與活屍額間相比,是個複雜版的馭鬼印啊。
“等等,你……”墨獸意識到什麼,“你跟此地的手印有什麼關係。”
猩紅色的血水爬上了宿聿的衣著,宿聿還在往前走。
顧七剛拉住人的衣著,卻被對方一下拂開。
與此同時,宿聿抓住了他前方的囚籠。
囚籠上的石鎖一扯就掉,掉落進血水中時甚至沒有濺起一點波瀾。
牢門被一下扯開,顧七看到了牢籠之內的底部,除了積灰白骨,更多的是印在籠子上的血印。
“裡麵有什麼?”宿聿問。
少年的眼睛平視著前方,可問的確實牢籠中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