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臟了(2 / 2)

將人放在床榻上,裴靳倒了一盞茶回來,見戚嶼柔還抽抽噎噎的,便將茶盞放在床邊小幾上,開口安慰:“若是疼,要告訴我,男子和女子身體構造不同,你不說我怎知你疼。”

戚嶼柔原本還愁怎麼解釋,如今裴靳當她是疼哭的,倒是免去了她許多麻煩。

酸楚過後,心頭便隻剩下鈍鈍的痛,她終於平靜下來,吸吸鼻子,小聲道:“我知道了。”

見人已不哭了,裴靳喚了纖雲來給她擦頭收拾,自己又去西間看那本賬冊,叫她先歇不必等。

子時三刻,他終於看完,回東間臥房內,脫靴上榻,看見裡麵的人兒已經睡熟了。

許是今日太過疲累的緣故,她不似平日側臥,而是仰麵躺在枕上,頭微微歪著,纖長的睫毛下是一片暗影,呼吸輕而長。

她的一隻手探出被子,纖細的指節乖巧壓在褥子上,裴靳想起她研磨時的樣子,忍不住將她的手捉在掌心揉捏把玩,

睡著的姑娘比醒著還要柔順,他輕輕捏捏她的指尖,又捏捏她的指腹,等過夠了癮,正要將她的手放回去,卻又停住動作。

他將自己手腕上的那串紫檀手持脫下來,直接套在了戚嶼柔的晧腕上。

第二日,戚嶼柔醒來時帳內雪亮,裴靳卻已不在房內,她鬆了一口氣,心中罵裴靳是錙銖必較的小人,昨夜雖答應讓她每月回家住兩日,可過後就向她來討要報答,簡直小人行徑!

且她如今回家還要他準許,本就夠憋屈了,他倒還當成恩典了,哼!

戚嶼柔在心中罵了個痛快,麵上卻是剛睡醒的茫然模樣,纖雲入內服侍她梳洗,道:“二爺早起了,現下在書房內等姑娘起來一起用早膳呢。”

戚嶼柔“咦”了一聲,忽想起今日休沐,便又“哦”了一聲。

她坐在鏡前梳妝,抬手忽覺腕上有個涼涼的東西滑落肘彎,低頭一看,便看見了那紫檀手持。

正巧芳晴掀簾進來,也看見了那紫檀手持,她“咦”了一聲,卻又很快明白了緣由,指著那手持道:“這是二爺極喜歡的物件,竟舍得給姑娘了。”

戚嶼柔聽了這話一愣,隨即便覺那紫檀手持似燙手的山芋,她緩緩將手持摘下來,輕輕放在桌角,這既然是裴靳極喜愛的東西,那應該還給他才是,她留著做什麼用。

“姑娘今日想梳什麼發髻?”纖雲問。

“垂掛髻。”戚嶼柔看著鏡子道。

這個發髻樣式左右對稱,各有一片發髻垂掛下來,餘下的頭發則披在腦後,梳完發髻,纖雲挑了兩支玉簪花,看了看芳晴,見芳晴點頭,便小心將那玉簪花插|進戚嶼柔發間。

戚嶼柔在銅鏡中將兩人的小動作看得清楚,卻隻當不知,等兩人出去準備早膳,她才對鏡將其中一側的青玉簪花撥偏了一點。

不一會兒裴靳從西間過來,戚嶼柔上前福身,被他扶起坐在窗邊羅漢榻上,下一刻,他便抬手扶正了那枚被故意弄歪的簪花。

戚嶼柔抿抿唇,肯定了一直以來的猜想:裴靳他雖自己袍子玉帶隨意放,卻受不了彆的東西不齊整,比如,她兩側的鬢角若不對齊,他總是要替她捋一捋,若梳了對稱的發髻,那上麵的發飾也得高低一致,否則他就要給擺正。

戚嶼柔早些日子天天戴些俗氣的金飾,裴靳看得多了竟也習慣了,她自得再想些法子讓他厭煩。

今日試探過,戚嶼柔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心中便有了成算。

她拿起妝台上的紫檀手持,道:“芳晴姐姐說這是二爺極喜愛的物件,昨夜不知怎麼落到我的手上,還給二爺收好。”

裴靳並不接那手持,隻笑道:“前些年我喜歡上雕木頭,手中又得了一塊極好的紫檀木料,費了許多力氣才雕出幾十顆木珠子,又從裡麵挑選出這些沒有瑕疵的穿了手持,雖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給你做個盤玩的東西罷了。”

戚嶼柔眼睛落在那紫檀手持上,見除了十幾個紫檀木珠子外,還有一顆翡翠,一顆朱砂,還連著一條穗子,心想就是那顆翡翠也夠值錢了,這珠子又是他親手雕刻的,難怪芳晴要覺得驚訝了,可正因如此,戚嶼柔更不能收下這燙手的東西,她道:

“我不會保養紫檀木,若是一時疏忽,讓珠子裂了,便暴殄天物了,且留在我手裡也是放著生塵,還是二爺自己收回去盤玩罷。”

裴靳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些,拿過那紫檀手持套在她的手腕上,捏了捏她的手,道:“再好的東西,小柔兒都受得,便是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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