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山與杜英娘說了這院子,杜英娘心裡也歡喜,這個銀子她也幫不上忙,出了月子得帶小樂,也找不到活乾。
“可惜我幫不上忙。”
“說什麼話,你幫的是我最大的忙。”陳遠山擁住嬌妻,一切恍如夢境,他不曾想過有一日他會從山上離開,有妻有子。
“實在不行便先租些林地,若是這蟲子當真有這麼神奇,不出一年半載便能湊到本金了。”
陳遠山話剛說完,小樂咿咿呀呀的哭了起來,杜英娘抱起兒子喂奶,火光下,母子的身影投射在牆壁上,也深深印在陳遠山心裡,總得為了妻子拚搏一下。
陳遠山這兩日也不敢麻煩王捕頭,自己去外麵找找看還有沒有合適的宅子,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他身上的銀子隻夠買一間茅草屋。
奔波了幾日沒有看到一處合適的,要遠離鬨市,讓毛毛不被發現的房子很難有像那處偏院合適。
陳遠山便打算先不找房子了,先掙銀子先,過兩日杜英娘出了月子,他得再去找一份能容身他們一家三口的活。
這才剛踏進縣衙,王捕頭便拉了他過去:“遠山大哥您去哪了,大人找了你半天。”
“杜兄弟找我?可是出了何事?”陳遠山忙快步向前廳而去。
“您去了便知。”王捕頭賣關子不肯說:“不過是好事。”
陳遠山稍微定了心,不是壞事就好。
“大哥,你來了,你看看這個。”杜同正和母親妻子坐一起,看到王捕頭拉著陳遠山過來,起身迎過去。
“這是?”陳遠山看著杜同手中的紙張,疑惑問道。
“你那日和王捕頭看得那處宅子,這兩日我打聽到主人家要賣,便買下來了。”杜同說完看了看妻子,和妻子相視一笑。
“那豈不是得花很多銀子,這房子太大了。”陳遠山心下一咯噔,這杜同為了給自己買處宅子還不得掏空家底,他也能受這麼大的恩惠。
“三十兩,這房子同那後院隻買了三十兩。”杜同比陳遠山還高興,他原本也以為這麼大的宅子沒有幾百兩買不下,自己自上任以來,薪俸養家後所剩無幾,還是多虧了妻子的嫁妝補貼,還為不能幫陳遠山買下這宅子懊惱。
那房子主人原是陶文縣數一數二的富商,與那吳家不相上下,世代做布匹酒莊,這魏家總管找到了王捕頭,聽說他們要買他那處荒廢的院子,本來出價一百兩,杜同不想占人便宜又實在湊不齊這麼多銀子便推辭了。
魏家聽罷權當是把宅子半賣半送開了五十兩,杜同心知這是魏家因為自己官職不肯要,這兩次推拒倒讓魏家家主親自登門拜訪。
得知杜同買院子是為了送兄長,更是當下隻開三十兩,他那院子就這麼再荒廢幾年,到時三十兩也賣不出,好不容易有人肯買,又能是賣與杜同兄弟,得了好處又能與縣令大人攀交情。
陳遠山聽杜同說罷心知這都是魏家看在杜同的份上,即使三十兩,他現在也拿不出,還未說出,杜同像知道他心中所想把房契塞給他。
“大哥快收下,這銀子還是我和夫人借的,大哥就當是借了我的,日後慢慢還便是。”
“夫君說的是,大哥快收下。”齊氏也附和著丈夫。
“遠山,娘也就剩你們這幾個親人了,自家兄弟就是要相互幫襯,且不說如今是同兒幫你,下次指不定就要你幫他。”姚娘子一手拉著一人,買宅子是好事,她也要拿出自己的體己,齊氏忙還了回去。
“娘。”陳遠山喉頭哽咽,他們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找弟弟!”一旁玩得不耐煩的杜睿不樂意了,抱著祖母的腿要去找小樂玩。
“好,去找小樂,你不許打弟弟!”姚娘子這才鬆開倆人抱起了孫子,和齊氏去看杜英娘,留下兩個男人好好商議。
等陳遠山回房後,杜英娘已經從姚娘子和齊氏那裡知道了,杜同幫他們把院子買下來了。
“遠山哥,那院子真的隻賣三十兩?”杜英娘也有些不敢置信。
“嗯,若不是那次地動,怕是三百兩都買不到,不過都是看在杜兄弟的份上,兒子聽到了沒有,看看你杜家舅舅為我們做了這麼多,日後我們要好好回報他。”陳遠山抱起兒子先親一口。
杜英娘笑著看著他們父子:“乾娘他們很好,兒子要聽你爹的話。”
杜英娘出了月子,陳遠山叫上幾個短工把那宅院收拾的差不多了,再收拾兩日他們便可以搬進去住了。
“遠山哥,那毛毛呢?”杜英娘抱著孩子等陳遠山回來,他們已經和毛毛小黑分彆太久了。
“明日栽樹,我抽空去附近找找,或許哪一日,毛毛聞到氣味就尋過來了。”陳遠山時不時的在附近找,毛毛天性謹慎,它不來找他們,很難找到它。
“還有小黑,它是膽子是最小的。”杜英娘一手養大它們,如同她懷中的幼兒一樣,看不到它們安在總是擔憂它們被人抓住。
“它們才是大山的主人,能比我們更好的住在山裡。”陳遠山隻能安慰她,他這麼久不但毛毛,就是小黑的毛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