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數人揣測心思的當今很委屈,他自認是一個溫和而有能力的父親,對自己的兒子很好。當然死了的那些是他們自己找死。和我這個寬宥他們的父親有什麼關係?
昨天大喜的日子,兩國聯姻。朕很開心的和自己心愛的大臣一起喝酒聽曲,出門透氣之時,一陣尖叫聲傳來。一開門,滿床的驚喜啊!朕心愛的湘妃和朕的皇十子,皇十六子攪在一起。
眾目睽睽之下,朕差點暈了過去。這是挑釁,就當朕是死了嗎?如此放肆!
讓人去查,好嘛,所有證據指向是皇十二子乾的。真是一網打儘啊!
月明星稀,天色將曉
大殿之上,“咚!咚!咚!”當今拿著龍頭劍柄砸著地板,來回走動暴龍一般,聲音不大,但在犯錯人的眼裡,卻如同死神走近的腳步。
宮人低頭跪在地上,恍若透明人,屏息靜氣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年長的皇子們跪在地上,像是鵪鶉蜷縮在一起,抵禦當今的怒火。衣衫整齊的湘妃披頭散發的跪在地上,神色沉寂如同死人一般。
大太監來報,湘妃父母鴆殺,全族流放。皇十子,皇十六子母妃賜死,母族抄家流放。
湘妃目光寂然的看向當今,青色豆蔻點染的指甲深深的刺進皮肉之中,原本滿身的書卷氣隻剩沉沉死氣。
她知道,他知道,她們知道,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情我是受害者,可是不重要,沒有人在意。連我也不能表現出一絲恨意,母家還有活著的人。
皇家人不可能有汙點,汙點必須消除。
當今歎了口氣,深沉的眼底虎狼之顧,“朕給你一個體麵,自己選。”說罷,揮了揮手。
幾個宮人將心如死灰的湘妃拖了出去。匕首、白綾、鴆酒三選一。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當今舉起硯台向皇子砸去,“砰——”的一聲,擦過了十皇子的鬢邊,地麵磚石出現了細小的裂縫,飛濺的碎片在十皇子的麵頰上擦出了血痕,觸目驚心。
鎮紙砸向皇子,筆墨飛濺一地。
當今目光森然的看向皇十子和皇十六子,“你們很好。”
皇十子神情悲切,磕頭請罪,“父皇,兒臣一向謹守本分,您是知道兒臣的為人的,兒臣怎麼可能覬覦後妃呢。”
當今冷笑,“那是朕看錯了?是朕錯怪你了?”
皇十子冷汗直流,再次叩首,“兒臣知罪。”父皇知道我們是被人算計了,可是,他朕的在乎嗎?朕的不想借題發揮嗎?
皇十六子額頭青黑,“望父皇寬宥!”
其他皇子看著原本英姿勃發,大權在握的兄長螻蟻一般祈求當今,心中漸漸升起一股野望來,隻是,看到當今乾淨利落的,以雷霆之勢的處理兒子的動作,深深的低下了頭。
幾日之後,北蠻皇子和皇妃帶著嫁妝人馬,向北而去。當今帶著大臣親信回朝,隻是人群中少了幾個年長的皇子,多了幾個年少的王爺。
宋卿做在馬車裡,搖搖晃晃的離開了草原。十幾日行走,好容易進了京城,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進了宋府,林少夫人帶著兒女在二門處迎接婆母,宋夫人帶著一行人進了正院,問候過後。宋卿和宋如玉被打發回去休息。林少夫人交了管家權,問了一些草原之事,便帶著一些皮毛回了自己的院子。
宋夫人則是跟等候的掌櫃商量著怎麼在抄家的這個時間段裡,找些好處。京城周邊的良田皆在權貴手中,沒有一點關係根本就是有價無市,一但抄家,流出來的良田可是好東西啊!
還有一些難得一見的寶貝,找找關係,還能買回來呢。畢竟根據規矩,不到一定身份有些東西就是不能用!
自家兩個姑娘眼看著要出門了,嫁妝總要多備些才好。
東院。嬤嬤恨鐵不成鋼的問道:“夫人,管家權已經在您手裡了,您怎麼這麼容易的還了回去?”
林少夫人坐在椅子上,輕撫著皮毛,道:“公公官居三品,婆婆也是三品的誥命夫人,夫君幾品?安分的交上去也就算了,管家權若是被強行要了回去,丟臉是一方麵,若是婆婆給我使絆子,雖不致命,卻也麻煩。”
嬤嬤若有所思的點頭,又輕聲道:“對了,大少爺昨晚要了一個丫鬟,是書房裡的丫頭,管家采買的,外麵已經沒有親人了。奴婢看了長相,還算清麗。”
林少夫人紋絲不動,擺擺手,“等生了孩子再抬為姨娘。”
宋卿回了院子,一眾丫鬟圍了上來。她打發扶葉好好休息幾日,不必著急回來伺候。
被丫鬟侍候著沐浴更衣,宋卿一身輕鬆,隻著單衣舒服的躺在棗樹下的藤椅上晾著長發,手邊是美味熟悉的點心水果,幾個丫鬟捧著東西圍著。
一個拿著竹扇扇風吹發,一個捧著琉璃瓶裡的精油為宋卿保養頭發,一個拿著木槌輕敲宋卿的關節為她按摩,扶霞則給宋卿梳理最近府中發生的事情。
賽神仙的日子,給個皇帝都不換啊!
當今很忙,他借著湘妃之事處理了三個兒子和他們身後的勢力,抄家、流放......朝堂之上空缺的職位要給誰呢?
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兒子還剩了一些,要提拔誰呢?剛打發他們三個失敗者和家眷一起去守皇陵,空出了幾個王位呢!
或許有人覺得當今殘暴冷血,可是當今並不在乎,在他心裡,想要自己屁股底下的皇位,就要壓過其他的兄弟,得到自己的認可才行,至於標準。朕的眼睛就是尺!不服?誰在乎?
當今挑白菜一樣選著、提拔著下一屆開戰的皇子,京城流放的貴族到了邊關蠻荒之地,空缺的官位補上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