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鐵證如山,開封府此前派人前去清溪縣調查,遍訪城中百姓,有不少百姓可以作證,當日正是楊崢刺殺縣尉劉鵬。”
王革根本不提朱勔之事,隻抓住劉鵬這個點來打。
說著王革從袖中掏出一份狀紙,遞了過去,“大人請看,這是開封府遣人往清溪縣所錄城中數百名百姓之證詞。”
王黼接過狀紙展開細細查看,看完將狀紙遞給周三畏與王雲。
“二位大人怎麼看?”待二人看完,王黼問道。
“這個麼……”王雲眼珠一轉,雖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不過卻也不願出這個頭,隻是沉吟。
周三畏掃了一眼,也許是心中還有氣,亦或是鐵證麵前也沒什麼好說的,隻是冷哼一聲,也不說話。
“二位大人,既如此,這確實是證據確鑿,看來不用再審了,不如……我們這就宣判?”王黼見兩人都沒有異議,準備蓋棺定論。
聽到這話,那些圍觀的群眾,頓時一顆心又都提了起來。
有人感到失望,覺得這是楊崢嘩眾取寵,明明真的殺了人卻還要如此做秀,如今鐵證如山,終於還是將自己作死了。
有人替楊崢惋惜,覺得他身單力薄,怎麼是開封府的對手,這所謂鐵證一定是開封府的手段,你看,這就著了開封府的道了吧。
有的人立刻改變力場站在了開封府的一邊,有的人依舊堅持,覺得楊崢是被冤枉的,一時間爭論起來,議論紛紛,現場頓時炸開了鍋。
“肅靜!”見王雲和周三畏都不說話,顯然默認了他的提議,王黼一拍驚堂木。
“楊崢,開封府有清溪百姓的證詞為證,指你確實刺殺縣尉劉鵬,你可還有話說?”
“哈哈哈哈。”楊崢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大笑不止。
“楊崢,你休要自誤,本官問你話呢!”王黼見楊崢放肆發笑,不覺皺起眉頭。
楊崢搖了搖頭,露出哂笑之色,“大人,這也算證據確鑿?”
“大人,那證詞可否給學生一觀?”
楊崢歎了口氣,麵色淡然,不見半分緊張焦急之色。
“拿去給他看。”三位大人商量了一番,讓人將供詞送下去給楊崢。
楊崢拿起證詞,認真翻看起來。
此時全場鴉雀無聲,一些站在楊崢這邊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期待著楊崢能夠拿出反駁的證據。
另一部分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等著看楊崢還有什麼詭辯之詞。
“大人,學生看完了。”楊崢將證詞抵還給禁軍,“隻是……學生有一個問題想問府尹大人。”
王革冷笑一聲,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冷冷的看著楊崢。
“敢問府尹大人,你確認這份證詞當真是清溪縣百姓所言?如何證明真偽?”
“哼,本府還能誆騙你不成,這份證詞自是開封府走訪清溪縣百姓所得,其中文字字字真實可信,有我開封府大印為證。”
王革的話語斬釘截鐵,鏗鏘有力。
“那府尹大人是確認這份證詞是開封府所做?不會再說這是臨時工所為了吧?”
楊崢麵帶笑意的問了一句。
王革臉色一黑,憤憤的瞪了楊崢一眼,這小子實在太可惡了,不知道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的道理?
“府尹大人?這不是臨時工所為吧?”
見王革不說話,楊崢再次提出確認。
王革臉色再黑一分,終於還是從牙縫中擠出了“不是”二字。
桌案後的三位主審互看一眼,周三畏一直繃著的臉上緩和了幾分,不管這楊崢有沒有殺人,至少懟王革懟的老夫甚慰啊。
“既如此,”楊崢話鋒一轉,“諸位大人,學生想說這份證詞是假的。”
不等眾人發問,楊崢便解惑道
“諸位大人,這份證詞上寫著城門守衛衙差王三說當日看到我入城,但是以學生所知,守城的一直是一名叫張成的衙差,五月初三值守城門的應該是他,學生從未聽說縣衙中並未有一個叫王三的衙差。”
“還有這證詞中所寫縣尉劉鵬在距離縣衙門口百米處中箭而亡,當時有麵攤老板李五看見。據學生所知,縣衙門口百米處隻有一處麵攤,麵攤老板姓林,叫林木頭。卻從未聽過有什麼叫李五的。”
“還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