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楊崢滿腦子還是那趙伯瑋,回去的路上張浚見他神思不屬,問起來,楊崢便將心頭想法說了。
“大哥是擔心他日後對你不利?”
“這倒不是,隻是心中總是有些不踏實而已,卻又說不出來哪裡有問題。”
“許是大哥你多慮了。”
楊崢不置可否,這一場風波也算就此而過。因為趙伯瑋,楊崢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卻忘了一個他應該更為關注的人——秦檜。
這是後話,這次文會之後,沒幾日便到了省試的時間,因為被安排在了秋季,所以又稱秋試。
自慶曆四年範仲淹改革科舉考試,將省試定為三場先考策,次考論,再考詩賦。
以策觀其才,以論觀其識,以賦觀其博古,這邊是可取選士的信條。
至神宗時王安石推行科舉考試新法,廢除明經諸科,增加進士名額。進士科試考經義,罷詩賦、帖經、墨義。考試分四場第一場試本經,第二場試兼經,第三場試論一首,第四場試時務策三道。
至此往後,考三場或考四場不斷更替,考試內容亦不斷變化。神宗以後,時而詩賦與經義並行而舉,時而又罷詩賦,專用經義取士。
不過等到哲宗廢除新法,王安石所推行的科舉被全盤推翻,再次回歸到了範仲淹所舉。
省試在貢院內進行,連考三天。
省試這天,楊崢和張浚一早便來到了貢院。
這次參加省試的考生不下萬人,畢竟大宋二十四路,近四百個州府,一千二百三十四個縣,每個縣每年多多少少都有那麼幾個,成功殺出重圍的儒生,有幸加入省試的大軍。再算上往年未能中第的,這人數可謂是一年比一年多。
貢院門前排隊等著進入的考生將整個貢院前後圍的滿滿當當。
在經過了一係列的檢查核對之後,楊崢終於走進了考場。
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這也算是楊崢來到大宋所經曆的最重要的一次考驗。
第一天的策,對楊崢來說不在話下,畢竟擁有千年後的眼光,那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那這種議論時政問題、向朝廷獻策的文章,還不是信手拈來。
而後麵的論,對楊崢也不算難事,這就好像後世的議論文,立好論點,展開論據,最終論證,完全是套路。
隻有最後這詩賦,就有些讓楊崢撓頭了。這時候穿越的優勢全然無用,畢竟這是詞賦最為鼎盛的大宋,楊崢知道的唐詩宋詞,都被前麵什麼唐宋八大家給作過了,他自是不能再作。
說白了就是沒得抄,隻能絞儘腦汁的拚湊了一首還算工整押韻的詞交了上去。
走出考場,楊崢自是一身輕鬆,成與不成的反正都已經過去了,所以他也便不再關心,接下來就隻等放榜。
若是沒中,那他就打算收拾包裹滾回七賢村去,若是中了,接下來他還得待在汴京,等待年底的殿試。
這時候的殿試都是放在新年之前,在朝堂準備放春假休沐之前的十來日,在集英殿召開。
可不像日後的朝代,將殿試放在春寒料峭的三、四月份。
那距離省試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三兩個月的,人家在京城這繁華之地還等得起,可是等上半年,那花銷,一般人根本負擔不起。
雖然老話說窮文富武,可是這窮文也是跟富武相對而言。習武因為需要滿足飲食需要,自是少不了錢財。
這就好像後世,練健身的,真要論起來,那飲食都是非常嚴格的,尤其是為了漲肌肉,吃的都是高蛋白,高營養,且不說吃純天然的牛肉、雞肉,便是蛋白·粉喝起來,那也不是一般財力能夠承受的。
哪像讀書,隻要填報肚子,有錢買書,買筆就可以。再不濟,買不起書還可以借嘛,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偷呢?
當然這都是填飽肚子的前提下,三餐不愁,溫飽無憂,這才有能力,有精力去讀書。
所以能夠到開封參加科舉的,再窮也至少是能解決溫飽的。
連肚子都填不飽的窮人,是沒有資格讀書的。
所謂寒門,隻不過是相對那些世家大族而言,而不是真的代表的是勞苦大眾。
省試結束,楊崢一時間沒了壓力,索性拉著張浚在汴京城中四處遊覽起來。
期間他也曾去叫上何栗,想要順手刷刷好感,提升羈絆,隻是何栗自從文會後受了刺激,興致不高,而且因為此前連著兩次屢試不中,此時心中忐忑,哪裡有什麼遊玩的心思。把自己鎖在房中,隻說是為了一心準備再好生溫習,以便為殿試做準備。
人家求上進,楊崢也不好攔著不讓人家努力,隻能跟張浚兩人帶著方貌和龐萬春兩個跟班四處遊山玩水,逛吃逛吃,好不愜意。
汴京城周邊的山川楊崢基本逛了個遍,甚至還拉著張浚特地跑了一趟嵩山。
去嵩山的目的自是為了少林寺,隻是讓楊崢失望的是,少林寺雖然是有,可是卻已經閉寺多年,不接待外客。楊崢有心翻進寺裡,去藏經閣裡看看到底有沒有什麼楞伽經,有沒有什麼七十二絕技。
隻是讓他絕望的是,少林似乎早有準備,望著那立在峭壁上的寺牆,楊崢咽了口唾沫,失望的離開了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