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伯瑋,你就這麼走了嗎?不該給我個交代嗎?”
趙伯瑋尷尬的笑了笑,不過轉瞬板起臉來,“交代,你要什麼交代?我憑什麼給你交代?”
與趙伯瑋站在一起的那個少年拉了拉趙伯瑋衣袖,趙伯瑋閉上了嘴,看向少年。
那少年拱手朝楊崢作了個揖,麵上帶著幾分愧色,“楊兄,實在抱歉,這事卻是我們的錯,不該牽連楊兄,不過楊兄你也看見那遼人有多囂張。若非你出手,今日我大宋必為其所辱。”
楊崢擺了擺手,他早就覺得這個少年有些奇怪,趙伯瑋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楊崢卻看出趙伯瑋對這少年頗為尊敬。
能夠被趙伯瑋這般對待的人,楊崢腦中轉了幾轉,突然上前一步,湊近少年身前,輕聲說道
“不知太子殿下當麵,學生楊崢失禮了。”
“你……”少年有些驚訝的看著楊崢。
一旁的趙伯瑋已經變了臉色,瞪大眼睛盯著楊崢,低聲對著楊崢吼道“你胡說什麼!你……”
少年拉住了趙伯瑋,對著楊崢擺了擺手,“楊兄怎麼猜到的?不過還請楊兄保密,畢竟……”說著少年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少年確認了楊崢的猜測,這少年正是現任大宋帝國第一人趙佶的兒子,今年剛剛被冊封為太子的趙桓,未來被迫接手飄搖帝國,隻當了一年苦命皇帝的末世皇帝宋欽宗趙桓。
楊崢點了點頭,心裡卻有些好笑,這大宋果然是有傳統的,老子喜歡微服私訪逛青樓,這兒子便也有樣學樣。
“嘿嘿,這還的多虧了伯瑋兄,若非伯瑋兄,我還真不知道殿……”
“你……!我不是,我沒有,你彆瞎說啊!”趙伯瑋瞪著楊崢,有些著急的想要向趙桓解釋。
“楊兄叫我木一旦即可。”趙桓擺手示意趙伯瑋淡定。
顯然趙桓算是個聰明人,知道楊崢定是通過,趙伯瑋對他的種種舉動,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噗,這名字,楊崢好想說,太子殿下,咱能費點心起個好名字嗎?
你這把名拆開也太偷懶了吧,而且這是深怕彆人不知道你是誰嗎?
對了,楊崢還想問問趙桓,你認不認識一個,整天過著樸實無華且枯燥日子的人?想來你們應該會有很多共同的語言,不然你一個堂堂太子,居然跑來逛青樓,不是日子太枯燥閒的,還能是什麼?
“楊兄當真是文武雙全啊,詞能得師師小姐青睞,武能力克遼國勇士,當真是我大宋棟梁。”
趙桓一掃先前緊張的心情,微笑的看著楊崢,眼中滿是欣賞。
“僥幸僥幸,不敢當一旦兄如此誇獎,隻是,那耶律雅裡……”
按照年齡來說趙桓今年才十五歲,楊崢應該稱一旦賢弟,可是人家身份在那擺著,雖然人家現在用的是假身份,可是楊崢也不能不知進退,真的稱人家賢弟不是。
君不見許攸,因為老管人家掌握空間魔法的曹丞相叫阿瞞,惹來殺身之禍的前車之鑒嗎?
“楊兄不用擔心,此事因我而起,楊兄乃是打抱不平,這事若是官家怪罪下來,我自會為楊兄解釋。”
趙伯瑋張了張嘴,想要阻攔趙桓,卻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有了趙桓這句話,楊崢覺得又上了一道保險,心中大定。
這也是楊崢故意點破趙桓身份的原因,為的就是再為自己上個保險,他對大宋朝堂上,那些賣自己人向遼人求和平的朝臣,當真是沒有什麼信心。
“對了,楊兄,不知你方才跟那耶律雅裡所說是怎麼一回事?為何他會那般反應?”
“這……”楊崢四顧一下,才發現何栗幾人還在遠處站著,並未跟上來,顯然是因為跟趙伯瑋不對付的原因。
“此事不過是我的猜測,此處說話不太方便,一旦兄,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詳談?”
“理應如此。”趙桓給趙伯瑋使了個顯色,意思是你來安排。
楊崢跟趙桓告罪一聲,又去跟何栗幾人說了一聲,這才跟著趙桓和趙伯瑋離開。
本以為經過這麼一鬨,醉花樓今日定然已經沒法做生意了。
可是那裡知道,此時反而更加熱鬨,場中一大堆大宋文人高談闊論,對遼人大肆鄙夷、貶低,仿佛剛才打退遼人的是他們一般,反倒沒人記得真正的的功臣。
見此,楊崢隻是微微搖頭,也難怪許多年以後林升會作出“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詩句來。
如今一看,大宋老傳統了。
李師師站在三樓一個隱蔽的角落裡,望著下麵趙桓和楊崢離開的背影,再次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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