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崢一愣,不過既然猜到對方是誰,倒也沒有生氣,“兄台既然想要領教楊家槍法,那便隨我到府中演武場上一試吧。”
那漢子卻倔強的搖了搖頭,“不,我們還是就在此處比劃一二吧。”
楊崢不由皺眉,當街比武鬥毆,這少不得又得被開封府抓住話柄,隻是那漢子顯然是個驢脾氣,估計楊崢就算說了也是無用,他也大概猜到那漢子不肯入府的原因,因此有些無奈,隻得吩咐道“十四,去府中取我的長槍來。”
“慢著,取兩杆來。”
“兄台不是使刀?”見對方抱著一把刀,楊崢自是認為對方是使刀的。
“今日隻是試試你的楊家槍法,用槍足已。”
對方滿是自信,言下之意便是你還配我用刀。
楊崢被這話,也是挑的心頭火氣。
楊崢這處宅子位於汴京外城東南,既無權貴,也無豪紳,周圍來往多為普通百姓,販夫走卒,門口街道還算寬廣,街邊還有些攤販,倒是人來人,有些熱鬨。倒也不怕鬨將起來,惹出什麼事端。
當然該有的禮數還是得儘到,楊崢對著四周拱手致意“各位街坊鄰居,我與這位兄台要在此處切磋一二,還望諸位行個方便,為我二人騰個地方,以防一會我們鬥將起來,傷到諸位,不便之處,還望諸位諒解。”
楊府周邊這些鄰居跟楊崢相處有有近一月時間,平日裡楊崢也是依舊保持著自己樂善好施,扶危濟困的原則,所以倒是讓這些人覺得楊崢這人不錯。再加上楊崢自打在明德門前一鬨,在這汴京城中也算小有名聲,因此這些人對楊崢的請求也是理解。
“楊公子放心,我們這就給您把位置騰出來。”
“楊公子加油!這漢子上門挑釁,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楊公子小心啊,莫要受傷。”這是關心楊崢的街坊大媽,其間還夾雜著幾個懷春少女。
若是後世,沒準就有人舉著燈牌,開始喊,“哥哥加油,哥哥最棒”什麼的了。
離得近的幾個攤販紛紛挪動攤子,將位置騰出,片刻之間在楊府門口空出一片空地來。甚至還有人幫忙維持秩序,不讓人踏入這邊方才騰出的空地。
這些人倒也不散去,都等著看兩人比鬥。此時的民風還是悍勇,根本不怕兩人比鬥有個誤傷啥的,反而是非常好奇。
早就聽說楊崢前些時日,在醉花樓大展雄風,打的遼國勇士屁滾尿流,可是無緣一見,今日可要好好看看,這楊崢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這番本事。
不片刻,方貌提了兩杆木製長槍出來,遞給了楊崢。
楊崢接過,直接丟了一杆給那漢子,“兄台,請。”
那漢子也不矯情,伸手抓住長槍,將一直抱著的長刀小心的放到一邊。雙手持槍,長槍一抖,舞了個槍花,拉開架勢。
“請。”
楊崢也不廢話,長槍一擺,躍身而上,一招白蛇吐信直奔那漢子麵門。
那漢子不慌不忙,長槍一抖,一招金簪撥燈,將楊崢長槍挑開,緊跟著前踏一步,長槍如蛟龍出水,由下而上猛地直紮楊崢心眼。
楊崢也不含糊,一招黃龍臥道,身子後仰,閃開長槍,緊跟著便是一個烏龍擺尾,長槍橫掃那漢子腰間。
兩人就這般你來我往,剛開始兩人都還隻是試探,可是鬥到後來,楊崢不覺已是用上了全力。
楊崢是苦練十多年楊家槍法,各種招式早已爛熟於心,卻少有人能與他拆招,讓他能夠如此酣暢淋漓的將楊家槍法一百零八式儘數施展開來。
那漢子則是越鬥越是心驚,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少年,楊家槍法使的如此熟練,單論槍法,竟似不在自己之下。
起先他還存著看看楊崢到底是不是楊家後人,會不會楊家槍法的打算,因此有些留手,可是打著打著,也被楊崢激起了胸中戰意,不覺手上開始加力,逐漸的認真了起來。
楊崢此時卻已是完全沉浸其中,身體力行的將腦海中,楊家槍法的每一式變化使出,全力施為,招招都直奔對方要害而去。
仿佛生死搏命,頓時險象環生,可又每每被對方將危機化解,一時間兩人鬥的難分難解。
周圍群眾看得驚險刺激,目眩神移,一顆心都懸在了嗓子眼,一時間都屏住呼吸,忘了出聲叫好。
也不知道鬥了多久,你來我往的有多少個回合,而且因為對方也用的是楊家槍法,楊崢施為時,也同樣在拆解楊家槍法,這一來一回,楊崢隻覺身心舒常,楊家槍法在他手中更為熟練,以往還有些覺得轉換不太順暢的地方,此時也都圓轉如意,如臂使指。
顯然在這番比鬥中,讓他的楊家槍法融會貫通,對楊家槍法的理解更上一層。
此時那漢子手上猛的發力,雙臂連抖,長槍化作十數道虛影,直奔楊崢而來,這一招正是楊家槍法的一個絕招,名為十麵埋伏。
彷如四麵八方全是槍影,便如陷入了十麵埋伏之中一樣,讓人無從閃避。
頓時間楊崢,陷入了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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