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麵對對方的這記殺招,楊崢自是知曉。
因此,楊崢也不慌亂,隻見他後撤半步,手中長槍也是猛的刺出,槍尖化作繁星,如同煙花一般在那漢子眼前炸開。這也是楊家槍法中的一個絕招,名為暴雨梨花。
暴雨梨花與十麵埋伏有些類似,又有些不同,一個是槍尖連點,爆出數點寒星,一個是槍出如龍,快如閃電,但其根本卻都是一槍化作無數槍,讓人分不清哪個是真正的殺招。
槍影撞上繁星,繁星消弭,槍影遁跡。
隻聽一連串的炸響在兩人之間響起,最終畫麵定格。
隻見楊崢和那漢子兩人都保持著相同的姿勢持槍而立,兩人槍尖撞在一起,定在了原地。
下一刻,隻聽一聲悶響,兩人手中長槍炸裂開來,化作一團木屑掉落在地上。
“哈哈哈哈。”
“哈哈,痛快。”
兩人齊聲仰天大笑,笑聲持續了好半晌才停了下來。
“兄台,府中已備好酒菜,可願進府一敘?”楊崢槍法大進,心情頗好,抬手邀請道。
“故所願也,不敢請耳。”
那漢子一抱拳,拾起自己的長刀跟著楊崢便踏入了天波府。
“兄弟,方才多有得罪,還請兄弟見諒。非是為兄有意刁難,隻是看到這天波府三個字,實在是有些不敢相信,故方才有些失禮,還請兄弟見諒。”
剛一入府,那漢子便拱手向楊崢致歉。
楊崢擺了擺手,“兄長所為,我能理解,若是換了我與兄長易地而處,隻怕我比兄長做的還要過分。方才多謝兄長手下留情,未儘全力,否則,隻怕我不是兄長一合之敵。”
“哪裡那裡,兄弟過謙了,咦?”那漢子突然有些驚訝的看著楊崢,“兄弟知道我是誰?”
“哈哈,青麵獸楊誌之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楊誌聞言先是臉上一陣欣喜,沒想到自己的名號居然如此響亮,可是旋即又化為落寞,誰能想到自己會淪落至此呢?
楊誌的神情被楊崢看在眼裡,卻也不多說,隻拉著楊誌往府內走。
得了吩咐的方貌早已將酒菜備好,楊崢拉著楊誌坐下。
“對了,兄弟是楊家哪一支?”
楊崢自然明白楊誌問的是什麼,當下將他從宗譜看到的記載算了下,自己應是六郎延昭一脈。
楊誌恍然,這才說起,自己算是二郎延定一脈。
當下兩人又論了下代係,兩人算是同輩,從楊老令公算起都是楊家第十代。
接著楊誌又詢問了一番楊崢是如何重建這天波府的,楊崢便將自己初入汴京城的遭遇說了一番,楊誌聽了不慎唏噓感慨。
兩人這一番攀談,算是定下了親戚關係,楊誌畢竟年長,楊崢忙稱一聲兄長。
“兄長,小弟表字再興,兄長叫我再興即可。”
“我看兄長麵有愁容,可是有何煩心事啊?”
誌長歎一聲,“再興,為兄求你一件事。”
“兄長但說就是,何用相求?隻要是小弟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楊誌將那柄一直不曾離身的長刀取了過來,小心的解開包裹在外的包布,露出磨得有些發白刀鞘。
“再興,這是楊老令公當年所用寶刀,愚兄無能,令寶刀蒙塵,如今賢弟既然重建天波府,愚兄便將此刀贈予賢弟,還望賢弟讓此刀重現昔日榮光。”
楊崢接過寶刀,抽出一看,刀身寒光閃爍,鋒刃薄如蟬翼,吹毛可斷,當真是一把好刀。
不過楊崢看完卻並未收下,而是重新將刀推還給了楊誌。
“此刀即是楊老令公所傳,兄長還是好生留著,來日讓他再飲遼血,以祭老令公在天之靈。”
“這個……”楊誌臉上現出糾結之色,半晌才有些猶豫的說道“那……為兄將此刀賣於賢弟如何?”
“嗯?”楊崢聽到這句,才突然恍然,自己都認出楊誌了,為何還把“楊誌賣刀”這一茬給忘了。
若是按照事件原本的發展來說,楊誌是個不折不扣的倒黴蛋,明明武藝高強,不派他去上陣殺敵也就算了,卻讓他去押送什麼花石綱。
押送花石綱也就罷了,你說遇上個劫道的把花石綱丟了也還能追索回來,結果他卻好,直接在黃河裡翻了船,這上千斤的大石頭,撈都沒法撈。
好容易疏通關係,攀上了太尉高俅的線,想要重新來過。結果誰想到,楊誌到東京後,見到了太尉高俅,好生的懇求想要求個官複原職,卻不想官沒撈到,還被高俅趕了出來。
再之後便是因為盤纏用儘,不得不變賣家傳寶刀。卻誰想賣刀又遇到潑皮牛二,堂堂名門之後,竟然被一個潑皮欺辱,當真是要多慘有多慘。
最後還忍耐不住,光天化日之下,當街之上,一刀將牛二給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