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算是攤上了官司,被發配充軍大名府。
要說楊誌是水滸第一倒黴蛋,可是一點也不冤枉。
然而楊崢所不知道的是,他覺得楊誌是運氣不好,所以踩導致了這一切。
可是他若是真的有仔細看過水滸,便不難知道,楊誌之所以走到今天這一步,其實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之所以沒有帶兵打仗,不是因為沒人用他,而是因為他當了逃兵。
他是武舉出身,官拜殿司製使,此前在西北軍中效命。
可是卻在一次與西夏的交戰中,當了逃兵。這才不得不回東京找門路。
而之後他到大名府,得梁中書賞識,讓他押解生辰綱,可是押解途中他剛愎自用,對下屬非打即罵,苛刻嚴厲,被晁蓋、吳用等人用計奪了生辰綱。
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老老實實的帶隊回大名府,承認錯誤,梁中書也未必會拿他怎樣。
可是他乾了什麼?他又逃了,跑去梁山落草。
而這還沒完,這貨上了梁山,在梁山出征方臘的時候,這貨再次逃了。
所以,也就是楊崢這個讀書不仔細,還自詡自己讀過很多曆史,看過很多兵法,卻都是一知半解的人,才會覺得楊誌是個可憐的倒黴蛋。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性格決定命運,人生無常,有的時候,還真不一定是運氣的原因。
當然,此時的楊崢什麼也不知道,他還覺得楊誌這人隻是時運不濟。
所以楊崢想起這段,再看楊誌如今寶刀還在,臉上雖有困頓,但是應該還未到窮途末路的地步,那想來應是還沒遇到牛二。
所以按照推斷,他覺得楊誌現在很有可能是想要尋思門路,準備去找高俅,謀個出身。
隻是碰巧路過自家府上,正好看到自己在這重開天波府,所以心中不忿,這才上門挑釁,打上門來?
楊崢覺得自己已經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兄長何出此言啊?兄長這是不拿我當自家兄弟。兄長若是有難處,直接開口就是,莫要提什麼賣刀。”
“這個……”楊誌頓了頓,這才一臉不自然的將理由說了出來。
楊崢這才知道原來事情果然和他知道的那樣,楊誌確實是來找高俅的,不同的是,楊誌已經找過一次高俅了,結果卻被高俅大罵了一頓,趕了出來。
楊誌此番本是想將祖傳寶刀賣了,湊一筆銀兩,再去高俅那裡疏通疏通,想來看在錢的麵子上,高俅應該不會再這般不顧情麵了吧。
楊崢聽了卻撇了撇嘴,這高俅當真是見錢眼開。
可是他哪裡知道,高俅拒絕楊誌的真正原因。
楊誌之前通過門路,尋到高俅那兒,高俅本來還挺開心,得一大將來投,他手下能奉承的不少,可要說真正能打的,一個也沒有,這好不容易,來個有真材實料的,高俅自是大喜。
當然高俅自也不是蠢人,還是找人查了查楊誌的底。
剛看楊誌簡曆的時候,高俅一看,武舉出身,不錯,是個當將軍的料,可是越往下看,越是惱火。
你道為什麼,原來高俅看到,楊誌這丫是個逃兵啊。
還是在西北戰場上當了逃兵,這要來何用?再有武力也不能用啊。能跑第一次,就能跑第二、三、四、五……10086次。這誰敢用?
所以高俅二話不說將楊誌趕了出來。
可是楊誌卻不這麼想,他隻以為是因為自己沒有給高俅送銀子,所以高俅不滿,這才想著要將家傳寶刀賣了,湊了銀子,再去找高俅買個官。
所以他跟楊崢說起,也隻說是缺些銀錢,對他當過逃兵的事,隻字未提。
一個明明知道,但是刻意隱瞞。
一個自以為知道一切,所以也不刨根問題。
於是,誤會產生了。
楊崢知道了楊誌所說的實情之後,心裡直搖頭,這位兄長當真是可憐、可悲又可恨,當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可憐,是因為楊崢覺得,沒有比他更倒黴的人了。
可悲,則是楊誌明明是忠烈之後,還是武舉出身,一手好牌,卻被他打爛了。
可恨,則是都這樣了還不自知,居然還想著要買·官賄爵,正是因為像楊誌這樣的人多了,才導致朝廷之風日盛,貪腐成風,搞得烏煙瘴氣。
畢竟,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所以這把刀,我到底是該買呢?還是不該買呢?
在楊崢期盼的眼光中,楊誌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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