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楊崢不想給楊誌這個錢,倒不是他有多高尚,見不得這種萬事不決靠行賄的行事作風,而是他覺得自家兄長還可以挽救一下,不想讓他走上他所知道的老路。
在楊崢看來,這錢若是給了楊誌,那就是害了他。
而且不想讓他在行賄這條錯誤的道路上,越陷越深。
但是熟讀《情商》的楊崢知道,勸人不能直接開口勸。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兄長需要多少?我這就叫人準備。”
楊誌聞言大喜,“三……三千貫就行。”
“好的,十四,你去賬上支三千貫來。”
楊崢吩咐了方貌做事,這才乘著這個當口,開口說道
“兄長,三千貫可夠?高俅那可有官階的價目列表?兄長想當個什麼官?我們不妨直接買個大的?上將軍多少錢?不若直接買個上將軍回來,也不辱沒了兄長這一身武藝。”
楊誌目瞪口呆,吞了口口水,自己這個本家弟弟什麼來頭?這開口就是上將軍的,好家夥,一個上將軍得多少錢?
“這個……這個……為兄也未曾掃聽過,而且……而且……上將軍實在是有些高了,那是從三品的職位,也非一個高太尉所能決議。”
“哦,這樣,那不知那高俅能夠決議的事哪些?不弱就照著最高的那個品階來。”
“這個……”楊誌撓了撓頭,他哪裡知道高俅那能買到的最高品階是什麼,他上次都還沒來的及開口,便被高俅罵了出來,又哪裡知道這麼多。
“再興你一片好意,為兄知道了,不過,朝廷有朝廷的規矩,為兄還是當穩紮穩打,此前為兄也不過是個從八品的殿司製使。這次能弄個同階的承直郎、軍訓判官之類的就行,當然若是能往上夠一夠司直、修武郎之類的自是更好。就是……就是不知道高太尉能不能做得了這個主。”
楊誌舔著臉憨笑著。
謔,你還真敢說,一個八品的司直郎,你臉怎麼這麼大呢?
“那,這個什麼司直郎需要多少銀子?”
“這個,想來三千貫怎麼也足夠了吧。”
在楊誌看來,三千貫是很大一筆錢,怎麼著也都夠買個八品的官了。
“兄長可有把握?要不我去幫兄長疏通疏通?”
“不用,不用,這個我都聯係好了,如今就隻能銀錢,不用再麻煩再興了。”
“哦?不知兄長找的誰的門路,還是當謹慎一些,莫要上當受騙。”
“不會不會,上次我已經見到了高太尉,無論如何也不會是騙子,隻是上次我銀錢帶的不夠,這才沒能得高太尉的應允。再興放心,等我日後做了官,不需多少時日,便可將這三千貫如數奉還。”
楊崢嘴角抽了抽,不需多少時日如數奉還?大宋的俸祿據說是還不錯,但也沒有不錯到一個八品官能夠年入三千貫的程度,所以這錢從哪來,自是不言而喻。
自己這位兄長,果然是好的沒學會,壞毛病學了一大堆啊。
不行,必須攔著,不能讓他再錯下去。
“兄長,要我說,這錢倒是不著急,還是當勤勤懇懇做官,踏踏實實乾事,如此他日方能有所發展。”
楊誌抬頭看了楊崢一眼,臉上有些不悅,“怎麼,再興這是瞧不起我?”
“怎麼會?兄長這說哪裡話?兄長武舉出身,實力也在這裡,我隻是覺得,以兄長之才,若是去做什麼承直郎,實在是埋沒了,兄長合該沙場建功,揚我楊家威名,重振楊家。”
楊誌聞言頓時弓起身子,雙眼警惕的盯著楊崢看了半晌,見楊崢一臉真誠,這才放鬆下來。
“嗨,再興,莫要談什麼沙場建功了。如今朝堂什麼樣你是沒見過,我跟你說,我之前在西北,彆說吃空餉了,養寇自重的,都不是稀奇事,更有甚者,將兵器賣與西夏那些奸逆。軍中這般作為,何來沙場建功可言?此番為兄之所以落沒,便是因我看不慣,這才頂撞了上官,隻能另尋他路。”
“所以,為兄的心已經死了,找個地方上的武官當當即可。”說著楊誌看了楊崢一眼,似乎是怕楊崢擔心他還不起錢,不借錢給他,又補充道“再興你放心,這錢,等我當了官,自然很快便會還你。”
我信了你的邪。
把貪藏枉法說的如此堂而皇之,不當回事,即便朝堂如此,可也沒見幾個當官就是為了撈錢的。
“兄長,這些事還是莫要做的好,若是缺錢了,來尋小弟便是,莫要因為這些事,損了我楊家名聲。”
“哎,”楊誌毫不在意的搖搖頭,“再興,為兄癡長你幾歲,今天就教你個好,在朝中為官,你若是不做這些,你便根本難以立足,更何談重振楊家?你道每年考評升官,都是憑的什麼?憑的是這個。”
楊誌搓了搓手,比劃了個銀錢的樣子。
算了,這人中毒已深,沒救了,拉出去埋了吧。
楊崢覺得有些心累,算了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