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翌日,開封府終於過堂審理這起殺人案件。
也不能說開封府辦事拖遝,畢竟是命案,需要調查取證,仵作需要勘驗屍體,等等一係列複雜的流程,需要有確鑿的證據了,方才會過堂一審,再加上人員辦事效率的影響,能夠像這樣七日就開審的,絕對是效率極高,非常快的了。
“升堂。”
“威!武!”
開封府尹王革坐於大堂正中正大光明匾的下方。
“堂下何人?所為何事?”
“妾身羅氏,拜見大人,妾身夫君羅陽,前些時日在鶯燕樓為人所害,還請大人為妾身做主,查明殺害我夫君的真凶,為我夫君報仇,讓我夫君得以在九泉之下能夠瞑目。”
“妾身鶯燕樓鴇母王氏,拜見大人,前日鶯燕樓姑娘,燕燕與方才羅夫人夫君羅陽一起被害,還請大人主持公道。”
王革點了點頭,“嗯,是非曲直,本官自會給你一個公道,帶人犯。”
一直候在旁邊的何栗被帶了上來,儘管他有貢士的功名在身,但是畢竟也隻是一個區區貢士,而不是進士,所以刑罰是免不了的。
案子遲遲無法推進,開封府自是發愁,而目前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何栗,所以為了讓何栗認罪,開封府自是用上了手段。
不過何栗也算硬氣,自己沒做過那是打死也不能鬆口,自是咬牙拒不承認。
所以雖然何栗身上乾乾淨淨,看不出任何傷痕,可是何栗卻是被架著拖上來的。
“犯人何栗,今有羅氏、王氏指你殺害,羅氏夫君羅陽、鶯燕樓燕燕姑娘,你可認罪?”
“大……大人,學生……並未殺人,還請大……大人明鑒。”
何栗趴在地上,儘管身子虛弱,但是依舊堅持自己無罪。
“傳仵作。”
“仵作,你來說說你所勘驗的結果。”
“大人,下官查驗了羅陽和燕燕的屍體,兩人都是被利器刺穿心臟而亡。”
聽到這羅氏頓時掩麵嚶嚶嚶的哭泣起來。
“還有大人,在二人房中的酒杯裡,下官發現酒裡含有川烏、草烏和坐拏草等物,這是醫家常用來做麻醉用的藥劑,溶在酒中,無色無味。”
“下官以為,凶手是先在酒中下了藥,等到藥效發作,偷偷潛入二人房中,乘著二人昏迷之下,用利器刺死了二人,然後再悄然離開。”
“何栗,這就是你的作案手法,你還有何話說?”
“大人,那晚學生一直在房間中,並未出過房間,又如何殺人?”
“哼,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自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無人抓住你的把柄,可是你卻沒想到,恰恰你行凶時已是被人看到。來人啊,帶人證。”
不多時,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走了上來。
“你是何人?那晚你看到了什麼?”
“奴奴鶯燕樓小翠,那晚大概一更天的時候,奴奴起夜尿尿,看到……看到一道黑影,從鶯鶯姐的房間出來,直奔燕燕姐的房間去了。”
“何栗你還有何話說?”
“大……大人,那晚學生……一直與鶯鶯姑娘在一起,這點鶯鶯姑娘可以為學生證明。”
“傳鶯燕樓鶯鶯。”
“鶯鶯,犯人何栗說當晚都與你在一起,你可能證明?”
“大人,那晚妾身與何公子歡好之後,便沉沉睡去,之後……發生了何事,妾身便不知道了。”
“那你可還記得你是何時睡去的?”
“這個,妾身記的不是很清楚了,妾身當時困倦非常,哪裡還記得時間。”
聽到這話,藏在圍觀群眾中旁聽的楊崢怔了一下,眯起眼睛看向鶯鶯,他可記得鶯鶯當時,很肯定的跟他說是三更天,怎麼現在卻說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何栗,那你呢?”
“大人,學生當時也是一同沉沉睡去,不過學生記得當時的時間大概是三更天的樣子。”
聽到何栗依舊堅持三更天的說話,楊崢眉頭皺了起來。
“小翠,你可還記得你看到黑影的時候,是什麼時辰?”
“大人,奴奴記得當時正好梆子敲了兩下,應該是二更天的樣子吧。”
“何栗,你還有何話說?你可能證明你三更天之前都在房中?”
“這個……”何栗有些疑惑,轉頭看向鶯鶯,“鶯鶯,你再好好想想,我們睡下的時候,是不是已經三更了?”
鶯鶯搖了搖頭,臉色清冷,“公子莫要為難妾身,妾身實在是記不清了。”
楊崢心道果然,那這鶯鶯的話可就值得思量了,為何之前她明明記得是三更,現在卻又說不記得了呢?
啪,驚堂木一聲響,“何栗,你還有何話說?”
“大人,學生冤枉,學生當晚喝了不少酒,又與鶯鶯歡好一番,疲累的很,早早的便睡過去了,哪裡還能顧得上去殺人?”
“而且學生畢竟初次到鶯燕樓,對鶯燕樓的布置並不熟悉,如何能夠悄無聲息的摸到羅陽的房間去?”
“還有方才仵作也說了,羅陽的酒中被人下了藥,學生當晚一直都在眾目睽睽之下,又如何有時間有能力下藥?還請大人明鑒。”
何栗據理力爭,為自己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