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少年卻對此置若罔聞,連目光都沒給一個。
現下距離近了,裴宿才注意到他的眸色極淡,幾近於白,明顯異於常人。
他的右眼眼尾還有一顆小小的痣,生生為那冰山似的臉添了幾分嫵媚和色氣。就像臘梅上融化的一滴雪水,純潔又漾起繚繞的色彩。
冰雪似的容貌,校服上刺眼的血紅,相襯之下,將他整個人也染上了幾分煞氣。
她想了想,主動靠近一步。
“我問了一道很難的題,老師說我搗亂,讓我跟你一起罰站。”
何遇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與此同時,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再次襲來。
裴宿:……
壞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可能真的對她有殺心。
“嗯?看來他很防備你呀,宿主要加油啊。”
係統歡快的聲音又在她腦海中流淌起來。裴宿理都沒理,再次看了看愛意值。
【何遇?】愛意值:-10
裴宿:???
看來人家著實是不想跟人聊天呢。
她雖有些鬱悶,卻也沒太放在心上,畢竟這個副本不同於上次,沒有跟男主掛鉤。所以她隻要存活到七天之後,就可以了吧?
她想了想,也不糾結這個了,乾脆直接往樓下走去——站都站了,再順便逃個課應該不過分吧?
何遇轉頭,看著她腳步輕快地走開了,仿佛是去春遊一般。
微微垂眸,視線落在自己衣角那一塊深色上。剛剛不小心,濺上了那臟東西的血。
他知道,她看見了。隻是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沒有多話,知趣地走了。
而另一邊,目前不知道往哪個方向下手,正像逛大街似的亂走的裴宿,忽然停下腳步,扒在一間屋子的窗子上,直勾勾往裡看。
是辦公室。幾個老師呆呆地坐在桌前,沒有批改作業,也沒有在備課,靜得有些詭異。
直到其中一個腦袋刷地轉過來,死死盯住了裴宿。裴宿咽了咽口水。
他嘴裡嚼著的那個……是人的手指吧?
裴宿將臉又貼了貼,看到從辦公桌下,他的身後,直直伸出一條僵硬的腿。男老師對裴宿咧著大嘴笑了笑,猩紅的長舌舔了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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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半截手指卷進去,咯嘣咯嘣地啃著,站了起來。
隨著他起身的動作,那雙腿也以一個扭曲的角度倒了下去,裴宿隻隱約瞥見屍體身上的衣服——是個學生。
門忽然被打開了,另一個女老師探出頭,她眨了眨眼睛,和顏悅色地對裴宿笑了笑。
“同學,你在這裡看什麼呢?老師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這老師看起來竟然意外的正常。
裴宿還沒出聲,一隻青白的手忽然抓著女老師的頭發,將她直直扯了過去。她發出尖利的慘叫,眼中充滿了恐懼,卻不敢反抗,被人粗暴地推倒在地。
剛剛還在啃屍體的男老師撞開她,走了出來。
“哢哢……上課時間,你為什麼要來這裡呢……哢哢,老師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快,說出來。”
他的舌頭不受控製地掉了出來,又被他收回去,舔了舔牙齒,露出上麵沾著的點點皮肉。他看著裴宿,眼中的貪婪毫不掩飾。
……上一頓還沒吃完呢,又想找新鮮的了?
吐槽歸吐槽,裴宿卻絲毫不敢放鬆。不管是辦公室其他人對他的“食物”覬覦卻不敢靠近,還是女老師的現身說法,都說明眼前這個怪物在老師裡也是戰力比較高的存在。
裴宿眨眨眼,決定搬出老一套說辭。
“我要舉報數學老師把眼珠子摳出來嚇我,害得我都沒法好好學習了……那我怎麼可能取得好成績呢?”
她有意著重強調“好成績”三個字,卻見更多的涎液從他嘴裡流下來,他的嘴角一咧,眼中惡意頓現。
糟了……!裴宿頭皮一麻,轉身就跑。
“呃……沒有好成績?那你就該死,嗬嗬……”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現在算是逃課,同樣的說辭反而引起了老師的攻擊。有屬性值加成,裴宿感覺自己精力充沛,從來沒跑這麼快過,卻依舊感到一股陰涼腥臭的氣息死死黏著後背。
她咬咬牙,叫出了醜東西。
“汪!”
醜東西狗小勢大,男老師腳步有一瞬的停滯。它撲到他的腿上,緊接著便聽到他傳來一聲慘叫,聲音裡竟然有幾分畏懼,裴宿回頭一看,血淋淋一塊皮肉已經被甩了出去。
她十分驚喜,沒想到小東西那麼厲害?
“嗷嗚……”
念頭還沒轉完,醜東西已經被怪物一腳踹開,發出一聲嗚咽,但它立刻又更加凶猛地咬了上去。與此同時,男老師也向她抓來。
裴宿目光一凝,連忙把醜東西叫回了係統空間。
它的確是玩具,不需要吃喝也不怕痛,但她分明看到本就粗劣的針腳撕扯得更開了,幾簇棉花都掉了出來。再這麼下去,估計小東西要散架。
好在她剛才並沒有跑太遠,教室近在眼前。裴宿抬眼一瞥,發現本該在那裡罰站的何遇又不見了。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跑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砰”的一聲,直接撞開了門。
“老師,請讓我回來聽課,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
她將門又反手一關,聽到了一聲沉重的砰,男老師撞在了門上,撞擊力度大得她後心一麻,險些吐出一口悶血。
數學老師轉著眼珠子,向她身後顫抖的門看了一眼,就在她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老師突兀地點了下頭。
——裴宿從來沒覺得數學老師那麼親切過!
怪物不被允許進入其他正在上課的教室,他扒在窗戶上,一臉陰沉,開始用猩紅而細長的舌頭在窗戶上作畫。坐在窗邊的同學抖得跟篩糠似的。
裴宿:好惡俗的怪物。
坐在位子上,她重新梳理了一下思緒。就目前看來,學生手冊上的第一條和第三條,既是限製,某種程度上也是對學生這個身份的保護。不過,就算在規則的邊緣試探,如果實力夠強,似乎不僅不會遭到懲罰,反而會讓怪物感到忌憚。比如何遇。這麼一想,她不禁重新思考起那個問題——何遇又去哪了?這人真的完全不害怕怪物嗎?
她長長吐出一口氣,鬱悶得不行。問題就在於,她沒那個實力啊。
心煩意亂地又看了一眼黑板,裴宿一頓,眼眸微睜,神情變得古怪起來。
上麵的……是什麼?真正的鬼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