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晉江獨發(2 / 2)

“哈……”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長長舒了口氣,眼睛重新閉上。

“是夢嗎?還是你又救了我。”

正在和蘇格蘭說話的及川有光愣了一下,忽然感覺腰上一緊,被鬆田陣平非常用力地抱住了。

[他醒了嗎?]蘇格蘭的聲音像是鬆了口氣,不過他很快對及川有光解釋道,[沒必要浪費時間在一個普通警察身上,但是他要是死了可能會給你增加麻煩。]

“嗯……()”

及川有光不置可否,他隻覺得鬆田陣平抱得有些太緊了,他是想等火滅之後,直接帶著鬆田陣平離開的,等消防救援至少得兩個小時,沒想到他現在就醒了。

不過也好,這樣就……

你叫什麼名字?③()③[()”

他的思緒被鬆田陣平的話打斷,及川有光低下頭,金眸與青年的黑眸相對,鬆田陣平看起來非常清醒,認真地看著及川有光。

及川有光不打算回答他,何況他還在和諸伏景光打電話。正要將鬆田陣平吹暈,卷發的青年卻忽然撒嬌一樣將臉重新埋進了他懷裡,攬著他的腰,聲音有些飄忽的:

“你好香啊。”

及川有光:“……”

及川有光:“???”

……

及川有光不在車裡。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扶著座位看向後座,又蹲下看了車底,不論哪裡都沒有及川有光的蹤影。

汽車有安全警報,從裡麵強行打開車門一定會響,要是從始至終都握在他手裡,不存在他沒注意的情況。

諸伏景光做了個深呼吸,轉身對和他一起過來的警察笑了笑:“可能已經離開了吧,畢竟聲音這麼大。”

警察沒有對演技上等的臥底先生的話表示質疑,聞言也鬆了口氣:“你也快點到安全的地方吧,那邊要準備拆彈了。”

諸伏景光對他道了謝,跟著人群離開了這裡。

他不知道及川有光去哪裡了,但不是特彆緊張,就他見過的,及川有光表現出來的身手,應該很難有人能傷到他。

但是人不見了,他還是得和要他監視及川有光的琴酒說一聲。

掛了琴酒的電話不到五分鐘,琴酒的郵件就來了,用非常簡單的話語表示了讓他原地等待的意思。

雖然沒什麼根據,但是諸伏景光覺得琴酒可能在及川有光那邊受到了傷害,不然琴酒肯定就直接告訴地點讓他去接了。

就算不是也不妨礙諸伏景光這樣想,他站在遠處可以看到酒店的樓上,點了支煙等著及川有光回來。

在那之前,他接到了鬆田陣平的電話。

諸伏景光盯著那個號碼幾秒鐘,從他同意成為臥底的那天,過去的一切聯係全部都斷掉了。

在警校時與他關係非常不錯的鬆田陣平也是如此,原本以為在組織徹底毀滅之前都很難有機會再見麵了,沒想到昨天恰好遇到。

接嗎?

諸伏景光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通話鍵。

“我是青川輝。”他率先報出了自己的名字,算是提醒一下對方不要叫錯。

沒想到鬆田卻說及川有

() 光和他在一起。

諸伏景光腦子裡第一個想法是及川有光真的去綁架鬆田啊?

不過考慮了一下一般也沒有人質給罪犯家屬打電話的情況,諸伏景光才稍微放下了心。

等等。

已知及川有光和鬆田陣平在一起,鬆田陣平在拆彈……

諸伏景光的推導還沒到結論,就聽到從電話那邊傳來一聲巨響,隔著電話震動著耳膜,現實中從窗外也傳來了巨大的聲音,不遠處的酒店中間的位置忽然發生了冒出了火光。

諸伏景光手中夾著的煙掉到了地上,他幾乎是本能地下樓往那邊跑。通話還沒有斷,他不敢掛電話,即使到了現在他也不敢說什麼,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叫著鬆田的名字。

他逆著人流往那邊跑去,但是中途被警察攔了下來,他看到那邊穿著爆處班製服的警察有幾個眼睛都紅了。

“鬆田……鬆田?”

諸伏景光的大腦有些暈眩,腦海中閃過‘這是和鬆田的最後一次通話’的想法,但很快就被他拋在腦後。通話還沒斷,說不定、說不定沒事。

“……”

[是我。]

從電話那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那個人總是用這種特彆的腔調說些讓人內傷的話,但諸伏景光從沒覺得這個聲音這麼悅耳過。

得知了鬆田也沒事後,諸伏景光感覺渾身的力氣都卸掉了,但他沒有真的鬆懈,反而是因為與他通話的是及川有光更冷靜了。

他試著用語言安撫及川有光,不管那邊發生了什麼事,鬆田現在昏迷的話,讓他至少不要扔下鬆田自己離開。

不過他很快就聽到了鬆田陣平的聲音,諸伏景光這次才是真的放心了。

他可靠的同期,小陣平,醒了的話肯定是沒問題的(豎起大拇指)。

然後他就聽到了鬆田陣平低聲的囈語。

“……?”

諸伏景光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及川有光真的是什麼會攝人心魄的妖怪嗎?上次他自己看著那家夥的笑容產生了想要與他共度一生的想法不提,怎麼連鬆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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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已經睡著的鬆田陣平放在了那群警察沒注意到的身後,已經恢複人類形態的及川有光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如果來的時候他還興高采烈的準備認識新朋友,回來的時候像是蔫了,麵無表情地朝前走。

身後是忽然有人的驚叫,隨即“鬆田”“鬆田警官”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如果是平常他說不定還會為了人類的三觀給莫名其妙滅下的火找點理由,今天他已經倦了,就讓他們猜好了。

及川有光輕輕‘哼’了一聲,看到了孤身站在不遠處的蘇格蘭,頭上戴著外套的兜帽,肩膀上背著一個黑色的樂器包。

及川有光從後麵過去,抱住了蘇格蘭的胳膊,低著頭沒說話。

蘇格蘭身體一僵,轉頭看到了他,居然有些不知道該對及川有光說些

什麼。

一看到及川有光的臉,他就想到了鬆田陣平的那句話。及川有光低著頭,毛茸茸的頭發蹭在他的臉邊,諸伏景光下意識地嗅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極淡的清冷香氣縈繞在鼻尖。

——確實很香。

……都是鬆田的錯。

諸伏景光忍不住在心裡捂臉,他忽然一頓,看著靠在他肩膀旁邊的及川有光。

是錯覺嗎?好像比昨天長高了?

前一天還因為在警視廳的警察們麵前演戲,他抱過及川有光。當時及川有光的腦袋正好抵在他懷裡,現在至少長高了五公分吧?

諸伏景光低頭想去及川有光穿的鞋,隻不過這個姿勢不太方便,他叫了一聲:“有光?”

“……”

及川有光沒有說話,他終於意識到及川有光今天有點過於沉默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早上的時候還很好,剛剛通話的時候語氣也沒什麼問題,那就是突然一言不發過來抱住他的時候。

諸伏景光放緩了聲音,身體微微彎下,想去看及川有光的臉:“發生什麼……”

後麵的話被他吞了下去,他看到那個總是很會讓彆人胃疼,就連琴酒都要退讓的及川有光秀氣的臉上寫滿了不高興,甚至連眼眶都紅了一圈。

諸伏景光:……壞了,是被鬆田那句話嚇到了嗎?他這麼脆弱嗎?不應該吧……萬一他要報複鬆田怎麼辦?

諸伏景光腦袋裡亂七八糟想了很多,外表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他伸手托起了及川有光的臉,又問了一遍:“發生什麼了?”

“……我媽媽。”

他不問還好,一張口,及川有光委屈地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個折起來已經變得有些發黑的圍巾,像是從火中取出來的,沒有變成灰燼,但是形狀和顏色都很奇怪。

“我媽媽給我織的新圍巾,燒壞了。”一句話說完,他眼淚真的掉下來了,冰涼的淚珠落在了諸伏景光的手背上。

天哪。

諸伏景光很難說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但總算是鬆了口氣。

他微微俯身,與低著頭的及川有光額頭相觸,伸手接過那條圍巾:“不介意的話,我試著幫你修一下好嗎?”

及川有光抬起眼看他,霧紫的眸子水濛濛的:“真的嗎?”

“不一定能原樣補好,我儘力試試看。”諸伏景光說道。

“好。”及川有光鬆了手,抬起袖子在臉上擦了兩下,再次看向諸伏景光的表情又恢複了往日的精神,“我們走吧,蘇格蘭前輩。”

……雖然能變回之前的樣子很好,那副多愁善感的樣子實在看得他有些發毛,但是這恢複的也太快了吧?

不過這種直率的性格倒是真的很不錯,做他的朋友應該會很輕鬆吧。

諸伏景光一頓,口罩後麵的表情略有些扭曲。

你完了,諸伏景光,你都說出及川有光的性格不錯這種話了,太失敗

了。()

他低下頭,看著空閒的那隻手上握著的及川有光剛剛給他的那條據說是媽媽織的圍巾,輕輕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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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就算了。

沒想到簡單拿個行李就浪費了一整個上午,等到他們吃過午飯又回到歌舞伎町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

諸伏景光已經做好了今天也一無所獲的準備了,反正最近他也沒有彆的任務,琴酒也說讓他優先照顧……不是,監視及川有光。

總之他今天再也不要讓及川有光離開他的視線了。

兩個男人一起走在紅燈區的街上其實有點奇怪,一路上有人經過他們都要回頭看一眼,尤其及川有光還非常容易被各種奇怪的東西吸引走注意力。

又一次將跑去和站在路邊的男大姐搭話的及川有光拽回來,諸伏景光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剛剛是想進牛郎點,然後又是去問路邊的女生發飾在哪裡買的,現在又是男大姐……你還記得我們今天要來做什麼嗎?”

及川有光站在他麵前,看起來非常乖巧。

這次他倒是看清了及川有光的鞋子了,和昨天是一樣的帶跟的短靴,這種本來就有鞋跟的鞋子很難塞進去增高鞋墊吧?所以及川有光到底是怎麼長高的?

說起來為什麼他穿帶跟的鞋子走路都沒有聲音?

“來找小杉鬥真的。”及川有光回答道。

“那你在乾什麼?”雖然打算要對及川有光態度好點,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很難忍住,“有時間我們去訓練場練習射擊不好嗎?”

他還有個教及川有光用槍的任務,一連兩天了,及川有光都沒摸過槍。

“但是他在剛剛的那個牛郎店裡吧,因為前輩叫我離開,我以為前輩暫時不想抓他呢。”及川有光非常乖巧地回答道。

諸伏景光:“……牛郎店?”

及川有光:“對的。”

諸伏景光扶著額頭歎了口氣,聲音有些疲憊:“答應我,有光。這種事下次先和我說好嗎?”

“欸,前輩還不知道嗎?我以為那天在這裡調查的時候,青川前輩已經查到了,畢竟我中途被帶去了警察局都查到了。”

“……我是個狙。”諸伏景光雙手扶在及川有光的肩膀上,語重心長的說道,“我是個殺手,清道夫,HITMAN,殺人不眨眼的那種,調查情報不是我的專長。”

諸伏景光有生以來第一次對自己的臥底身份有這麼高的認同感,及川有光從某種角度來說也算是把他逼上絕路了。

“殺人不眨眼……眼睛會累嗎?”及川有光的眼神非常認真,讓諸伏景光覺得他好像真的在認真提問。

諸伏景光:“……還好。”

“這樣啊。”及川有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然又問道,“那你口渴嗎?”

諸伏景光:“?”

“我請你喝奶茶吧。”及川有光指著身後不遠處的奶茶店,笑眯眯地問道。

“……”

輸了,輸得很徹底,和及川有光認真就是他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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