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蹚渾水(1 / 2)

宵分行 嘮癲姑 5097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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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想試試司隸台。還想著彈劾的事情。

這人的腦子果然是有些毛病了。

他那時忍了又忍,勉強忍住了心底的那股氣沒有衝著嚴卜破口大罵,也沒再對嚴卜進行說教。他瞪著嚴卜好一會兒,憋出一句:“你對司隸台了解多少?”

“不多。”

聽到嚴卜回答的那一刻,他想撞牆的心都有了。

司隸台是一處始設於太祖帝時期的衙門,曾於進德年間被罷,被罷時已不設最高掌事官按察使一職,隻留司隸從事一職,不過從事職銜乃是作為天子給諸官子弟的封蔭閒職。

到了昌安初期,司隸從事這一職銜被廢,司隸台便自此空置了下來。

一直到泰合三年春,司隸台才被當今天子複置,另封一按察使獨掌府衙,內設從事三十六名,除此之外,還設有隨時可聽從其長官派遣的八百武衛。

司隸台職掌巡監京畿以外所有官吏,據說在太祖帝時期,天子每年都會派遣司隸從事三十人出京巡察京畿以外的所有州縣。

若發現有觸犯“巡察六條”的官吏,不論其職位大小,一律得記錄在冊,回京之後將其彙總至其掌事官按察使或是按察副使手中,由二位按察使攜本進宮親述其事。

如今司隸台既已複置,也有按察使掌事,按理,若有彈劾地方官吏的奏章要呈,的確可走司隸台。

想了想,陳良仍覺得這事有些不可思議:“司隸台是掌巡監京畿以外所有官吏不假,可原先也沒見誰真往那裡遞信函奏章什麼的,你怎麼敢?就不怕其中有變?”

“我幫了周荃珝一把,給司隸台送了一份大禮,周樂燊不感激我便罷了,總不至於暗中絆我一腳。”嚴卜的語氣平靜得很。

“你的意思是,司隸台想動北都?”陳良一下反應過來,“若無憑據在手你斷然不會妄言,所以你是查到什麼了?”

嚴卜不答反問:“你可知那位北都府尹之子,為何會出現在競良?”

“不就是為了湊競寶會熱鬨的?”

“競寶會固然熱鬨,再熱鬨能比得過北都?我讓人打探過,這王三公子在去歲冬末才新納了一房美妾,若競寶會事不關己,他哪裡會舍下才納不久的美妾前往競良。就算要去競良,也該帶著他那位美妾才是。”

探子說這人每納一回妾,接下來的三個月都會與新納之妾如膠似漆。眼下是初春,天還未轉暖,他卻舍下美妾帶著下人前往競良,必然不會隻是單純來湊個熱鬨。

“他之所以會出現在競良,是因為他本身就與競寶閣有關。或者說,王家與競寶閣有關。若我猜得不錯,他是奉了王府尹之命來參管競寶閣競寶大會事宜以及分算此次生意進項。”

“進項?你是說,競寶閣背後的東家是北都王家和競良馬家?”

“不止,那競寶閣背後共有三家人。一是北都府尹,二是競良縣令,三麼,我沒查出來。其人隱藏得深,比前兩者都深,就連競良縣令都說自己從未見過這第三人。”

嚴卜看向陳良:“我懷疑,這第三人正是司隸台的周樂燊。”

“什,什麼?”

嚴卜將陳良眼中的詫異收進眼底,道:“競寶會於三年前初立,去歲方小有名氣,這次是第四回,名氣已響亮成這個樣子,背後必有推手。”

“據我所知,初時,王家和馬家都不是競寶閣背後的東家,那一直不露麵的第三人才是。你想,能說動王家和馬家共掌競寶閣,這第三人定是個身份地位財勢都不遜於兩方之人。”

“至於為何會懷疑此人是司隸台的周樂燊……原因說來簡單。”

簡單?陳良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如何就簡單了?”

嚴卜輕嗬一聲,眸光微微暗沉:“我找曹德亥問過話,他告訴我,他身邊那兩個巡檢使是從盛京來的,奉的,正是司隸台按察使之命。”

原本他也猜不出北都和競良之亂與司隸台有關,更不會想到這一切變故都在京都周家的周樂燊掌控之中。

那個傳聞中病懨懨的司隸台按察使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暗暗策劃了此次北都之變和競良之亂,聽起來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不是嗎?

周樂燊如何知曉北都王家和競良馬家會是突破口?如何一步步利用競寶會的噱頭引兩家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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