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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媒婆”的提醒
錢金莉和家長們聊起，下學期就是六年級了，六年級兩個學期的期末考試成績關係到初中在哪所中學就讀和能不能被重點班錄取，錢金莉不斷給大家搖旗呐喊，大家都鉚足了勁。
第二節課剛下課，錢金莉和薛雨睿媽媽就招呼孩子們吃飯，排骨煲香氣四溢，咖喱牛腩令人饞涎欲滴。小燁在餐桌旁轉了一圈，錢金莉催他先去洗手；小楠、小趙、震軒等已經在門口換鞋，夏雪問錢金莉：“他們不在這裡吃嗎？”
錢金莉說：“在這裡吃的是下午一起去城裡上輔導班的，他們幾個沒跟我說過，可能自己有彆的輔導班吧。”
“有的在這裡吃，有的不吃，會不會有意見？”夏雪小聲問。
“我又沒說不讓他們在這裡吃，他們要吃就跟我說呀。今天的菜是薛雨睿媽媽買的。”
“水果是你買的。”薛雨睿媽媽說。夏雪知道，錢金莉是用提取的備用金開支的，但她覺得這個不該說。
夏雪走到門口問那五個孩子：“你們爸爸媽媽說過來接你們的嗎？”
震軒已經走下了幾級台階，回頭說：“我媽已經在下麵等我了。我是想在這裡吃的，但我媽來了，夏老師再見！”
“再見！”幾個孩子紛紛道彆，夏雪關了門，回到餐桌。
按理隻能坐六個人的西餐桌滿滿的已經坐了7個人，錢金莉母女倆對麵而坐在餐桌中間位子，薛雨睿母女緊挨著她們，長方形的長邊這兩方已經坐滿，小燁個子大，獨占短邊一方，雖然夾菜距離有些遠，好在他不在乎，站起來伸長胳膊夾菜，眼睛早就在牛腩和排骨上逡巡，好像生怕自己看中的下一筷會不翼而飛。夏雪看看，就在薛雨睿旁邊的一角站著，捧著飯碗夾了筷蔬菜。錢金莉看看說：“夏老師，你過來跟我擠一擠吧。”
“沒事，站著吃可以多吃點。”
“那，鈺兒吃快點，讓給夏老師坐。”
“沒事，大家慢慢吃，飯總要吃飽的。小燁，好吃嗎？”
小燁嘴裡塞得滿滿的開不了口，隻是點頭“嗯嗯”著。
錢金莉笑了：“小燁，你家裡媽媽和保姆給不給你做這些吃的？”
小燁伸伸脖子，咽下了嘴裡的飯菜才說：“媽媽讓我多吃蔬菜少吃肉，我吃不飽。”看著小燁的肚腩，大家相視而笑。
夏雪三口兩口就吃完了，就到客廳看學生的閱讀筆記，一會兒幾個孩子都過來了，夏雪回頭看，餐廳裡薛雨睿媽媽已經吃好了，坐著看錢金莉在給梁晟鈺夾菜，梁晟鈺一臉不高興，扒拉了一口說：“我不要吃了。”推開碗起身離開餐廳，兩位媽媽就坐著聊天。
夏雪起身到廚房，夏雪和其中三個孩子的碗堆在水槽裡，煤氣灶台上橫七豎八放著沾著菜梗肉星的砧板、刀，切了一半剩下的蔥薑蒜，還有油脂醬油漬，地板油膩膩的。夏雪有一秒的恍惚，不知從哪裡入手。想了想，擰開水龍頭，先洗碗。
錢金莉回過頭看看道：“夏老師，放著等會兒我們來收拾吧。”
“沒事，你們做飯挺辛苦，先歇會兒，我反正也沒事，慢慢收拾。收拾這些東西我比你們熟。”
“那辛苦你啦，我們稍微坐會兒，等小孩子整理好就去學而優了。”
不到20分鐘，廚房裡整理得基本恢複。錢金莉和薛雨睿媽媽還坐在餐廳聊天。夏雪提著垃圾桶進去，把桌上剩餘的飯菜倒進桶裡。薛媽站起來把自己和梁晟鈺的飯碗端進廚房，夏雪說：“放著吧，我會洗的。”
錢金莉看著夏雪說：“夏老師，這個排骨湯你晚上還可以吃，就彆倒了。”
夏雪正要倒，聽錢金莉這麼說，猶豫了一下，心說：這麼多人吃剩的，我晚飯還能吃嗎？怕錢金莉沒麵子，就笑了笑：“哦，好吧。”
“這個也你可以留著晚上吃的，還有這個。”錢金莉說著把兩個菜合並在一個碗裡。夏雪笑笑，繼續收拾：“這幾個孩子下午都是在一個校外機構嗎？”
“是的，我們都在一起的。”薛媽回答，“全靠錢校長安排好，這樣我們接送都有錢校長統一調配，方便多了。”
錢金莉補充說，每個周六上午他們在夏雪這裡補語文，下午還是和原先一樣去學而優補英語和數學，周日去另一個機構科學補習。夏雪暗歎：現在的學習也真是卷。孩子沒有個好身體，還真的卷不動。
錢金莉站起來：“鈺兒，薛雨睿，你們幾個整理一下，整理好我們就出發了。”
錢金莉又轉身對薛媽說：“今天你送他們，就和昨天一樣的，我今天不陪你一起送他們了，你到了有問題給我打電話吧。”
“好的，我知道的，同學們。我們走了。”薛媽這裡在招呼大家，夏雪這邊在問錢金莉：“你怎麼不一起送他們嗎？”
“今天薛媽送，我在這裡等四年級那個班的學生，今天他們第一次來這裡上課嘛。”
夏雪點點頭：“哦，好的。不過你要去送他們的話，我這裡也沒什麼問題的。”
一點鐘，四年級輔導班的學生也都到齊了。
夏雪聽從了錢金莉的建議，先給他們做了一份測試卷，題目全部是夏雪自己設計創作，基本還是三大塊，基礎知識，閱讀和作文。按錢金莉的意思，一是測試他們的真實水平，便於輔導；二是便於檢測成績的提升程度。前一次課夏雪讓大家做試卷，夏雪說，測試就不要算課時費了，第二次課再算吧。夏雪發現這幾個孩子字寫得很端正，心裡高興：字寫得好，至少一年級學得紮實。但是閱讀和作文方麵，還有些差強人意，夏雪想會不會是自己用五六年級的標準來對待他們了？但是不管怎樣，收了錢就必須出成績。
今天的補習就從試卷講評開始。夏雪問大家：“你們喜歡猜謎語嗎？誰覺得自己猜謎語水平不錯，炫一下你的成績。”孩子們有些興奮又欲言又止。夏雪鼓勵道：“會猜謎語的人都是很聰明的，所以你看，現在考試有些題目就是收到猜謎語的啟發的，選擇題第四題就是這類題目。可惜我們都猜錯了，說說為什麼沒有猜對呢？”
“因為這兩個字，我們沒學過。”一個孩子說。
“我看都沒看到過，所以蒙了一個，結果錯了。”小男生李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