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憋得眼眶通紅,你了半天也沒有個下文,最後指著安嶽咬牙切齒道:“算你狠!”說完氣衝衝對著誌剛開口,“還愣著乾嘛!走啊!”
遭受無妄之災的誌剛習以為常地轉身跟上他家大小姐的步伐。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安嶽一眼。
誌剛:第一次看到大小姐被懟到啞口無言,佩服。
安嶽:他不會是想趁著沒人的時候解決掉我吧。趕緊溜趕緊溜。
穿過擁擠的人群,安嶽摸到了位於三樓中間吳玲的臥室,推門而入,坐在床上的兩個陌生女孩同時看向她,安嶽微笑點頭,然後環視房間一圈,獨自坐在沙發上翻閱婚紗相冊的單盧抬頭回視她。
安嶽湊過去和單盧一同查看相冊:“單盧,有什麼發現?”
單盧翻動紙張的手停下,食指指著一張鋪滿整個頁麵的照片低聲開口:“看這裡。”她點了點劉天明的臉,“新郎看起來並不怎麼高興。”
“有嗎?”安嶽低頭仔細看了看,劉天明的眼神裡還真有些敷衍的意味,“或許是他沒有那麼愛吳玲吧。”
“怎麼說?”單盧合上相冊問。
安嶽把在樓下偶遇新娘吳玲的事和她說了,單盧在聽聞吳鬆的神情後不自覺微蹙眉頭:“剛才我探聽到,吳玲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兩人關係親密,長大後雖然上的不是同一所大學,但一直來往頻繁。這個人應該就是吳鬆了。”
單盧繼續道:“你說這個吳鬆是不是喜歡吳玲?”
“可能性很大。”安嶽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坐在床沿邊的兩個女孩起身向她們走過來,其中染著金黃色頭發的女孩兩眼發光地注視著安嶽,激動開口:“你,你好,我能不能和你換樣東西啊?”
安嶽語氣冰冷:“不能。”
“不要這麼快拒絕啊。”金發女孩急急解釋道,“你都還不知道我拿什麼來換呢。”
說著把戴在脖子上的珍珠項鏈取下來遞給安嶽:“怎麼樣?你們女孩子不都喜歡這種東西嗎?拿這個和你換,應該肯了吧?”
“不換,請你出去。”安嶽右手摩擦著手腕上的玉鐲,要是有個萬一,也隻能暴露玉鐲了。
單盧一臉茫然地看著兩人打著啞謎。金發女孩不遺餘力地推銷著自己的珍珠項鏈,但不論她說得再天花亂墜,安嶽就是不答應。
金發女孩無法,隻能退而求其次的把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單盧身上。
“你好,我能和你換嗎?”
婚紗相冊下,安嶽用手指彈了下單盧的手背,單盧雖然搞不懂狀況,但還是按照她之前的回答複製道:“不能。”
金發女孩身邊的馬尾女孩突然出聲,那嗓子又尖又細,猶如粉筆刮在黑板上發出的聲音:“必須得換!”
安嶽語氣堅決道:“不換!”
“太費勁了。”金發女孩不耐煩地直起腰,伸手在自己下巴處一扯,那塊的皮膚就像綢布一樣掉落下來,露出裡麵用紙糊的白花花架子。緊接著,她反手扣在下巴上一撕,整張臉就被她暴力扯了下來。
那張臉,竟和紙紮店賣的童男童女沒有任何分彆。雪白的臉,漆黑的眼,紅彤彤的大嘴唇和腮紅,再配上黑紙做的一捋又一捋的紙頭發,驚悚程度瞬間拉滿。
安嶽:……老天爺,給人家結婚現場安排個紙人不太吉利吧?
她突然有個腦洞,這棟小洋樓裡,她們所看到的全部人,不會都是紙紮的陪葬人偶……吧?
在看到對方露出紙做的腦袋時,單盧就瞬間起立抽出長劍直指對方。
那紙人也不害怕,她用那雙墨水點的黑漆漆的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倆,聲音沙沙作響:“快和我換!”
她身旁的馬尾女孩用她那尖細的嗓音叫了一聲:“你瘋啦!”
脖子以上是紙做的,脖子以下還保持著人類肢體的紙人聲音惱怒:“我真是受不了那頭黃毛了!難看得要死!”
“那你也不能就把那張皮撕了啊?沒了你穿啥?”馬尾女孩質問她。
紙人嘿嘿笑了下,眼珠不動,轉著腦袋看向滿臉戒備地安嶽開口:“自然是穿她的皮。”
說罷脫下手上的皮膚,用那隻用紙糊的長指甲攻向安嶽。
安嶽抄起手邊外殼堅硬的結婚相冊就是一擋,起料那紙糊的手指像鋼筋銅骨般直直戳破整本相冊,差一點就夠到了安嶽的鼻尖。
“小心——”單盧持劍衝著紙人手腕就是一挑,那紙人非但沒傷到分毫,反而順勢脫下另一隻手上的人皮攻向單盧胸口。安嶽快速掃視著周圍可用之物,發現茶幾上有不知誰倒的半杯水,拿起玻璃水杯就砸了過去。
紙人被水杯打亂動作,她扭頭看向動手的安嶽,聲音高亢:“你找死!”
沒想到紙人竟然不怕水,失策。安嶽急忙收身往後一靠,險險躲過對方的攻擊。
急得團團轉的馬尾女孩大喊著:“她沒答應和你換,你不能破壞規則!我要揭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