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ktv門麵雖然看上去不錯,其實檔次很一般,陪酒小姐也都一般,一個個濃妝豔抹的,用的還都是廉價化妝品,一進包廂就是一股刺鼻的味道。
祝小雅倒還好,她的鼻子沒那麼矜貴,雖然覺得味道難聞,但還能忍受。
可晴卻不行了,人一進來她就先打了個噴嚏,這還是戴著口罩的情況下,等一排人在她麵前站定待選時,可晴的的眉心已經皺得能夾死蒼蠅。
祝小雅極有眼色,趕緊擺了擺手讓她們都出去。
“這些都不行,沒有彆的了嗎?最好是不化妝的,這麼衝的味兒誰還喝得下酒?”
祝小雅還真是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來到這種地方說話也跟著難聽了。
服務員陪著笑道:“我們這兒還真有位不化妝的,10號,不過她這會兒在忙,得等。”
祝小雅立刻看向自家老板,就是不知道老板有沒有這個耐性等,鑒於那天在大排檔差點站成望妻石的經曆,祝小雅大膽推測,老板準能等!
卻不料,可晴聽罷直接站了起來。
這幾個意思?不等了?跑這麼遠過來,就這麼走?
大小姐的心思果然太難猜了。
祝小雅跟著可晴往外走,走到電梯口等電梯。
叮,電梯到了,可晴正要邁步進去,一旁的包廂門突然推開,音樂裹著嘈雜傳了出來,打罵聲,摔酒瓶聲,還有沙發茶幾被撞得挪動聲,一聽就不對勁。
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驚魂不定地跑了出來,看見送她們的服務生就像見到救星,趕緊跑了過來。
“快呼保安!打起來了!10號還在裡麵,挨了一酒瓶子,滿頭血!嚇死人了!”
服務員趕緊拿起對講機呼叫保安,那女人似乎還沒從驚嚇中出來,先一步跑進電梯,按著開門鍵問她倆:“下樓嗎?”
下樓?下個屁吧!
打從女人說出“10號滿頭血”時,祝小雅就敏銳地察覺到可晴的眼神變了。
10號不就是服務員剛提到的那個不化妝的陪酒嗎?不就是張月華嗎?!
張月華挨打了,還見了血?
到底是觀察了一個多月的人,祝小雅忍不住有點擔心,有心想進去看看,又怕老板不高興,又怕裡麵太亂誤傷自己。
要不還是等保安來了再說吧。
畢竟和自己非親非故,祝小雅犯不著去冒險。
祝小雅看向電梯,電梯還沒下到一樓,得到了一樓保安才能乘電梯上來。
祝小雅正巴巴地盼著樓層數,身邊突然人影一晃,她下意識看去,卻見可晴徑直朝著那包廂走了過去,連服務員都不敢進隻守著電梯等保安,她家老板卻不要命的推開了門???
這什麼情況?!咱來這兒不是來落井下石的嗎?張月華在裡麵挨打也好流血也好關咱屁事?你就這麼闖進去,萬一受了傷,老爺子不得扒了我的皮?!
還是說,可晴這是想近距離觀看張月華挨打場麵?
祝小雅腦子亂了,顧不得再瞎猜,趕緊轉身追了上去。
“可董!等下!彆進去!!”
來不及了,可晴已經推開了門,離得八丈遠祝小雅都能看見裡麵的雞飛狗跳。
可晴剛一進門,迎麵就有東西砸了過來,可晴側身躲開,東西砸在門上又摔在地上,碎了,是個酒杯。
包廂裡五六個小青年正打得你死我活,空氣中是難聞的煙味、嘔吐味和血腥味,隔著口罩都嗆得可晴一陣反胃。
可晴順著牆壁往裡進,視線四下搜索著,包廂昏暗,鐳射燈不停閃爍,音樂聲在外麵聽著不算太響,進了包廂卻震耳欲聾。
可晴忍著震聾的錯覺,繞了一圈終於在沙發後麵看到了昏迷的鐘顏。
這隻是鐘顏暫時借用的軀殼,就算死了也不要緊,反正馬上就能換下一個殼子。
明明心裡什麼都明白,可看著滿臉是血的鐘顏,可晴還是控製不住走了過來。
剛俯下身想查看下鐘顏的傷勢,有人打到了沙發上,沙發猛地朝後一挪,差點仰翻!可晴趕緊撐在鐘顏上方,用後背勉強扛住了沙發!
包廂門推開,祝小雅追了進來,一進門看到那場景,嚇得不敢再往裡麵來,可晴艱難地抬起頭衝她大聲喊道:“這邊!”
喊了好幾聲祝小雅才聽見,硬著頭皮佝僂著背跑了過來,期間還被打架的兩人撞了下,魂兒差點兒沒給嚇飛。
好不容易跑到跟前,可晴示意她幫忙架起鐘顏,兩人一起朝包廂門過去。
小青年們的鬥毆越來越激烈,有人摔碎了酒瓶子,握著瓶脖子朝對方紮去,對方閃身躲開,那人卻收不住手,泛著寒光的銳利斷口直朝著可晴猛紮了過來!
可晴背對著沒看見,祝小雅眼角餘光卻看到了,嚇得驚聲叫道:“小心!”
可晴反應還算快,架著鐘顏就往一邊躲,斷口擦過肩膀紮了個空,那人踉蹌著差點栽翻過去。
祝小雅也顧不得去看可晴傷著沒有,趕緊先配合著一起出了包廂。
剛出包廂,保安們也下了電梯跑了過來,等在電梯口的服務員跟了過來,見到她們驚了下,伸手想接過鐘顏,卻被可晴擋了開。